到了後院,幾人都已湊在井口了,那領頭衙役立馬派了兩人下井撈屍,候了良久,井下傳來叫喊:“老大,這下邊什麼也沒有呀!”
書桃心裏登時一怔,明明自己施了法術,按理說常人斷不可接近,更不可能提前移屍,除非凶手並非常人,而是妖邪之類,但至於行凶動機卻不得而知了。
那衙役俯身探頭往井裏睨了一眼,並未見有何異樣,又詢問管家:“昨日幾時發現的?誰最後一次見的他?”
管家也不知所以,佇在邊上搓手頓足幹著急,包子站出來將血襟交給衙役,仰頭側目思忖許久:“昨天日落時分在這裏發現的,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老爺宴席開始不久之後,約摸正午過一刻,當時他剛從西巷過來,我便讓他先去廚房,不曾想下午就遇害了!”
衙役攥著襟布環顧四周,抓耳撓腮好一陣子,摸不清線索自是無從下手,從地上痕跡看來可以斷定他殺,但越府向來守衛森嚴,凶手進府行凶的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便是凶手就在府內,於是對管家稟拳道:“煩勞行個方便,我們得搜查一下各房間!”
管家點點頭,衙役幾人便轉身出了門去。
此時,府中命案的消息也不脛而走,眾人也都紛紛私議,有說是溫師傅結了仇家的,有說是同行妒忌下黑手的,亦有說是鬼魅作祟的,總之各執一詞莫辨其言。
錦城心中惴惴不安,覺得大清早觸了黴頭,一邊做早食一邊和石頭聊天,分散自己心思。
沒過多久,宮月跑了進來,說屍體找到了,一問之下,驚了錦城一個趔趄。
“在你房裏找到的,當時正躺你床上呢!”
錦城登時寒毛豎立,做菜心思全無,尋思有人想栽贓嫁禍於自己,可自己剛來晉安不久,與府上人並未有多少交集,誰會平白無故誣陷自己?於是身子一哆嗦:莫非真有鬼祟?
宮月自是不信邪祟一說,從小到大也未曾親眼目睹,所謂鬼祟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
愣了良久,錦城才回過神來,咽了幾下口水,覺得有些後怕,便讓宮月在前引路,自己畏首畏尾地避在身後。
行至錦城房間,正見幾個衙役準備將屍體抬下床來,越老爺也正巧聞訊趕來,錦城捂著眼上前一看,見那屍體儀容卻是完好無損,又聽衙役道:“屍體上並無凶器刺傷痕跡,隻是頸部有捆纏跡象,屍體喉部發黑,顯然是中毒,我們搜到時,屍體正躺在床上!”
錦城壯膽走近幾步,聲音有些發顫:“今天早上屍體還不在這呢,不信你可以問書桃問包子,肯定是有人想嫁禍於我!”
越老爺進屋仰目歎息,眉頭緊鎖:“務必徹查此事,另外,這些時日需加強防守!”
管家應了一聲。
此時,門外又跑進來個衙役,按照包子提供的線索,去翠微紡詢問了一下掌櫃,那衙役稟拳上告:“小的去翠微紡問了,溫師傅的女兒溫亭玉確實曾在五日前去過翠微紡做衣裳,不過現在溫亭玉也沒了蹤影!”
“什麼!不見了?”,役頭又皺眉問:“溫師傅可有仇家?”
“溫師傅平日裏為人和善,不曾得罪什麼人。”
話應剛落,聆雪疾步走了進來,麵色苦作一團,嚷喊:“不好了,方才錢莊管事叫人來傳話,說是今日清算賬目時發現少了十萬兩!”
越老爺聽了,腳下登時一軟癱在了椅子上,嘴角不停抽動,兩眼一黑昏厥過去了,聆雪立馬叫上管家和錦城將爹爹攙扶回去。
那役頭氣不過,“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握緊腰刀誓要將凶手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