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淵笑著將魑鸞拉走,說道:“如你所見,家裏進了刺客。”
魑鸞驚道:“刺客?杛羽派來的?”
雷淵點頭道:“是。”
魑鸞道:“那你怎麼不將他們拿下?”
雷淵說道:“不用管他們,等到明日天一亮,刺客的事情,杛羽自然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今夜裏南將軍若是有什麼小動作,他明日早朝時就將他們抓到杛羽麵前去,讓杛羽為自己做主,杛羽顧及自己的顏麵,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但若他們不再動手,他也沒必要與他們為難,畢竟他的敵人隻有杛羽而已。
早朝時,杛羽望著身著五色朝服竊竊私語的眾人,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悶:昨夜裏派去魑鸞府邸的刺客,昨夜裏竟連一個都沒回來,難道任務失敗了?
侍從站在禦座前說道:“諸位大人,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了。”
眾人默不作聲,侍從望著眾人的神情,喊道:“退……”
“慢著。”人群中傳來一聲喝聲。
侍從循著聲音望去,瞧見了撫著胸口的雷淵。
杛羽直起身子,斂起臉上的怒意,扯出一個笑來,故作關切的說道:“三弟身體可好些了?”
雷淵行禮道:“多謝王兄關心,臣弟好多了,臣弟此番來,是為了向王兄謝罪。”
眾人一看苗頭不對,開始小聲談論起來。
杛羽揚手道:“三弟此話何解?”
雷淵誠惶誠恐道:“回稟王兄,昨日我在二哥府邸歇息時,有數十個修為高深的蒙麵黑衣人前來行刺,還好二哥府中侍衛機警,及時將他們拿下,他們散了修為自裁,臣弟後來在遺物中發現了這個。”雷淵說著,將手伸到空中,劃了一下,地上隨即出現了一柄寶劍。
有人認出了這把劍,指著它說道:“這不是南將軍的配劍嗎?”
眾人一聽到這句話,立刻炸開了鍋。
禦座上的杛羽顯得坐立不安,他望著雷淵腳下的那柄劍問道:“三弟是在何處發現這柄劍的?”
雷淵拱手道:“就在刺客的身上。”
杛羽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定了定神,說道:“這把劍確實是南將軍的,但本王早在昨日裏便派南將軍去別處辦事,南將軍也早就離開了王城,或許是它遺落在什麼地方,被有心人撿去了吧。”他轉而望著雷淵說道:“三弟受驚了,可有受傷嗎?為兄召疾醫來幫你瞧一瞧?”
雷淵忙道:“臣弟沒有受傷,隻是想請王兄為臣弟主持公道,為臣弟查出刺客的幕後主使,還臣弟一個公道。”
杛羽連忙道:“這是自然,三弟放心,為兄一定會徹查此事,給三弟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看三弟身體不適,為兄叫人送你回去吧。”
雷淵行禮道:“有勞王兄費心了。”
杛羽客氣道:“你我本是兄弟,三弟不必見外。”
雷淵笑道:“是。”
雷淵離開朝堂時,杛羽臉色漸漸鐵青,他咬牙切齒的望著雷淵離去的背影說道:“退朝。”
眾人行禮散去。
雷淵想起杛羽的生氣的樣子,心情大好,悠然自得的搖著扇子回了魑鸞的府邸。
魑鸞看他心情不錯,問道:“怎麼了?”
“今日在朝堂上,我將杛羽氣了個半死。”
“他可說什麼了?”
“他說要幫我追查刺客的主使,還說要還我一個公道呢。”
“鸞車我已經備好了,你等一會留一封書信給杛羽,今日黃昏之前就離開王城,我擔心杛羽賊心不死,還會對你下手。”
“也好,他們幾個待在這裏不安全,我先將他們帶回去安頓。”
“路上小心些。”
“二哥也保重。”
兄弟兩人鄭重道別後,雷淵帶著南鷹一行人與家眷駕著鸞車,離開了王城。
幾人喬裝成普通的魔族平民,出了魑鸞府邸之後,忙向城門方向而去。
守防的衛士也沒有懷疑眾人的身份,隻淡淡的問了幾句,便放了他們過去。
十幾人順利的出了王城,絲毫不敢耽擱,朝著栒狀山的方向奔去。
雷淵帶著眾人出現在栒狀山門口時,天色暗了下去,關元看到雷淵身後的眾人時,著實愣了一愣。
雷淵將關元叫到一邊,指著身後的一行人吩咐道:“關元,你先將他們帶下去,找人為他們整理房間,他們以後就住在這裏了。”
關元心中十分驚訝,這個從來不插手管閑事的主子什麼時候轉個性子,開始關心起別人來了?關元壓下心頭的疑問,說道:“遵命。”
眾人跟著關元離開時,雷淵叫住南鷹,說道:“南將軍,半個時辰後來我書房一趟,我有事要與你說。”
南鷹有些愕然,隨即頷首應道:“是。”
雷淵前去寢殿換了身衣裳,趕去母妃寢殿請安,聽殿外的婢仆說母妃已睡下,雷淵決意不再打擾,連忙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