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萬萬不可。你一旦留在白婕音身邊,墨雲洛必定會派人查清楚你的底細,就算你假扮成佛廟聖僧,也不盡然能躲避他的追查啊。如果被墨雲洛的探子傳入他耳中,你我都不保啊——”祺雲屏極力阻止道,她說的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再之,放蓮燈本就易惹人猜疑,就算不受墨雲洛關注,也會被閹人們傳得宮裏沸沸揚揚。
“這方麵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我已經教化了白婕音,每逢初一十五就往小河中放蓮花燈,祈名佛祖保佑,以顯她的佛心。到時,你隻需要在燈上做一些手腳讓我們下遊的人知道即可。”他無視她的抗議,徑自吩咐道。頓了頓,他不滿地斥責她道,“你設計他人之時,可不見得這麼膽小怕事。莫不是,你覺得這損害了你的地位,或是什麼利益?”
這後半話夾酸帶刺,輕易地就戳破她那一點點伎倆,惹得她臉色微微變化。頓時,她就如一條蛇般曼妙身材立即附上他的身子,對於引誘,她表現得迎刃有餘。自然也知道怎麼樣去勾起別人的欲》望,從而減少他們對自己的猜忌。
然而,她還沒碰觸到,他便冷冷地甩開,“不要以為我還受這一套,至於被關押的教徒那方麵,我會命人妥善處理,幹幹淨淨,斷了你的後顧之憂。但是,你也別太得意忘形,要仔細調查清楚納蘭若暖的事情,搶先一步,找到她。”
“知道了。”祺雲屏悻悻然地撇撇嘴,對於這個陰晴不定的人,她隻能暫時壓抑情緒。“一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即通知你。”
她也覺得困惑,左先督以前從不留下任何方式讓她可以聯係得上,每每都是他聯係她,然後她去赴約。可是,這次他卻主動給了她暗號。難道納蘭若暖對於他來說,就那麼重要麼?不就是一個納蘭王朝的公主,頂多也就是墨青溟的王妃。他們的目標並不在於此。他今天的行為真的很奇怪,她試圖想去辨析,卻難以捉摸。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淡淡勾唇一笑,著實也是個美男子容貌。如沐春風般,聲音卻像穿梭在密布烏雲中的悶雷,“納蘭若暖是納蘭王朝先帝遺留下來的唯一公主,再怎麼不濟,納蘭朝的百姓們也會想到先帝為他們創下的豐功偉績,不看僧麵也看佛麵,他們豈會容得這先帝的女兒受人欺淩?特別是在納蘭新帝加重苛捐雜稅,推翻先帝的德政這種情況下,他們會做出什麼反應,你應該也能想得到。
再則,想想墨雲洛為何這麼迫切想要追回納蘭若暖,他給她套上了一個奸細身份,就想發動戰爭,並在戰爭上得到其他國家的支持。這正當理由,名正言順,會有誰如此不識務?納蘭王朝周邊的國家早已對納蘭虎視眈眈,天下之亂一觸即發,就等著納蘭若暖這個關鍵人物。”
聽到這番話,祺雲屏也釋然了。
麵對他的分析,她想了想,不禁擰眉,道出心中困惑,“其實我有些琢磨不透,墨雲洛為何會給納蘭若暖安一個奸細身份。還間隔了這麼長時間,如果真要引發戰爭,最初時,他便做了。何必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