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真恨不得納蘭若暖死。”他冷然一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那是一種打量,從麵容開始自上而下的打量,就像是在盯著正洋洋得意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獵物。
“怎麼,難道你還憐惜她不成?”祺雲屏斜睨向他,他這樣兒令她頓生起不舒服。她也不是不清楚左先督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向來他都不會像今天這般待她。然而,她也沒多少放在心上,隻是湊近他麵龐,嘴角上揚,綻放出一朵璀璨的笑容,熱唇含住他耳垂,喃喃道,“不瞞你說,我,就是想她死無葬身之地!”
一字一頓地咬牙切齒,宛若詛咒。深刻而露骨。足以證明她的恨有多深,她的怨有多濃。
語畢,她猖狂地仰頭而笑,那姿態完全是目中無人。自然也沒有來得及發現,麵前這男人因聽見她的狠話而身形倏然一怔,可這也僅是在刹那間。未幾,他便回過神來,收斂起尖銳的目光鋒芒,反而用略帶輕蔑的戲謔笑語嘲諷她:“你想她死無葬身之地,可你連她的影子在哪兒都不曉得。哪怕墨雲洛將天下翻過來搜羅一遍,都未必會治她的罪。一旦墨雲洛知曉了,這毒不是她下的——”
“那又如何?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麼?”祺雲屏打斷他,理所當然地反駁道,“全天下都知道她才是釀毒始作俑者,難道左使者覺得她還有翻身的機會麼。”
柳眉間微露不滿,這左先督今天是怎麼回事,感覺他一再的偏袒納蘭若暖一樣,激起了她的不悅。
“我隻是希望你行事謹慎小心些,這後宮可不是好淌的渾水。別到頭來,計劃沒完成,反倒栽了跟頭。到時,就不光光是掉腦袋的事了。”他掠過她的不快,輕笑道。
輕抬手,拿起手中佛珠有模有樣的應道,“善哉善哉,真是罪過。”
“想不到,左使者您倒是很有扮演這個角色的天賦。”她就近坐下太師椅,“能潛入白婕音這宮中,果然是高人一等。”
她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進宮。或者,她是沒料到,他有膽子進來。他就不怕被人認出來麼?
“有何難?”他見她露出笑意,立即走上前,俯下身子,幾乎臉快貼近她的臉,“要見美人兒,當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好好打聽下,這個莫無遙究竟是誰。”
聽到這話,祺雲屏不禁冷嗤一聲,對於他越來越大膽放肆的行為,她可以不吭一聲的忍。但心中計劃也悄悄形成。如若不是看在他是主子麵前紅人的份上,她早就設計一局讓他徹底消失。可時機現在還未成熟,不可輕舉妄動——
“難道連你也不知道這個莫無遙是誰麼?”顯然,祺雲屏比較驚訝這個發現。
他點了點頭,“聞所未聞的一個人。”
“連你見多識廣的都不曉得這個人,看來這人來頭可謂是隱秘。”她深沉地思考了會。自己會知道這個名字,是因為墨雲洛來探她唯一一次時提過。為了防止墨雲洛懷疑,當時她也並未究其多問。雖然心裏很困惑這個人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