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悠然見南山(14)(1 / 2)

也因為光芒的關係,讓前方的小徑狀況豁然開朗了起來。

在五米之外,小徑分開兩條路,一條是與這段同寬的岔路;而另外一條,就非常之小了,看上去根本沒有人走過幾次的樣子。除聞之之外,其他人都很自然而然地心情踏“河”而上,沒有糾結直接放棄了小路繼續行路。隻是燕追沒有大起色,倒是能站起來走路了。

走開幾步骨頭回頭見她不走,過來拉她:“愣著幹什麼?”

聞之之沒想到自己可以這麼能耐,定定回道:“震驚。”

“震驚什麼?”

“不科學。”聞之之嚐試著邁開腳步,頓然發現腳下真有涉水之感,更為驚詫,雙手抱臂道,“哎喲竟然真的有阻力——哎,怎麼有點兒冷?”

骨頭抬眉:“難道你是第一次弄出這個?新人?啊不是,新鳥?”

聞之之呸他:“怎麼說話呢?等等,你知道我是……白行告訴你的?”

骨頭瞥著嘴角嘿笑著點點頭,聞之之也猜到了除了白行沒有人會說。但對於這件事,她到現在仍然是置身事外的狀態,就好像是別的人才是鷫鸘,她還是原來那個自己。雖然腳下泛光的小徑讓她稍許有一些些“咱已經是有能力的人了終於從愚蠢的人類鹹魚翻身一夜為神了”的實感,但鹹魚翻身還是鹹魚,聞之之完全不知道力量——或者應該稱之為法術的出現和釋放,到底是依據著怎樣的天時地利與人和。

她心事重重地看了看骨頭,欲言又止,幹脆轉身繼續走路了。

走到午夜,蒼穹無風無雲,月亮在山頭閃耀成一團,腳下又是光河照明,本是仙境絕景,直到燕追一聲痛苦地哀嚎,破開了空氣,給夜色添染了幾分淒厲。

白行和天生君也有些驚異,因為他們再一次看到了光河的岔路,一條大,一條小,在麵前五米的地方。他們走了許久,沒想到的是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光芒跟著那條細細的小路筆直衝進黑暗,卻是看不到盡頭。

“這怎麼回事?”骨頭一頭霧水地幾步上前,在小路邊上往裏頭探望,“難道是鬼打牆?還是我們剛才走的那條路是繞圈子的?”

“不可能繞圈子,”白行冷靜下來接話道,“我們確實筆直著走回了這條岔路。”

“那就是鬼打牆了。”骨頭陰森森掃視他們一眼。

燕追縮在天生君的旁邊低沉地嚶嚶起來,但眼睛輕輕瞟向小路,和骨頭的眼神撞到了一起。骨頭忽然打了個顫,心下一跳。

他皺眉打量了燕追一下,她便把眼睛垂下去,專心抽泣了。

白行看出大家倒還不是特別在意重回岔路這件事,雖心中奇怪,但此事來之突然,要讓人馬上接受鬼打牆一說確實稍許牽強。於是他思索片刻就道:“先不說是不是鬼打牆,不如我們再走一遍,或許……”

他不知道該說不說,或許剛才隻是一個錯覺,隻是一個夢境。可他說服不了自己,更別提其他人。不出他所料,骨頭和天生君的確陷入沉思,沒有馬上回答。燕追閉上眼睛捂起耳朵不看不聽,唯獨聞之之表情出乎他意料。

聞之之很淡定,可能是因為她腳下的光河。她沒多想什麼,事情再不科學都不會比她腳下這條路不科學。

多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大家最終還是采納了白行的建議,決定再走一次,同樣的選擇,沿路同樣的風景。月懸星河,光影交錯,唯有不同的是天上飄來了灰雲,月光時亮時暗。聞之之都有些怕了,想靠得白行近些,卻老被骨頭撞開。

若說是第一次還能用錯覺欺騙自己,那麼第二次,眼前的景象除了讓燕追更加崩潰之外,還在無情地提醒他們,他們是真的碰上了“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