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念用神通觀到惠能一生貧苦,開始用福報來誘惑。“是啊,隻要行者願意,無盡財富、高床軟枕、香車美女、眾生膜拜,我們都可以給你。”
愛欲、愛樂、愛念相互對視一眼,邪魅一笑,開始跳舞,幻化種種形象,或妖豔至極、或陰森恐怖、或是惠能記憶中的一些人物。
愛念見誘惑沒用,便改變方式,用陳若海夫婦的事來刺激惠能:“你身為修行人,竟然執著於衣缽!為了保那衣缽,害得那孩子家破人亡!你有什麼臉麵繼續修行?”陳行中在現實中看不到這些,但是能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在發生著。
此時,竇珠珠恰好來尋惠能。遠遠的看到惠能在打坐。“盧大哥,行中,我熬了一些三白養生湯!要不要喝啊!”
“噓!”行中製止了竇珠珠,“師父在甚深禪定中,先不要打擾他。”珠珠聳聳肩,無奈的搖搖頭,坐在行中旁邊,好奇的看著盧惠能。
惠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在堅持什麼。
境界中,愛樂發出了淫穢的呻吟聲和邪魅誘人的笑聲,“你看看你孤家寡人一個,人家姑娘這麼關心你,你怎麼也不知道心動呢?”
愛欲幻化成竇珠珠的樣子,“盧大哥,你看人家一眼嘛!是嫌珠珠不夠溫柔嗎?嗯?”邊說著邊來到惠能的身邊,像蛇一樣,纏繞著惠能,用雙手撫摸著惠能的臉,湊到惠能臉旁呼吸。愛念也來到了另一邊,朝著惠能的耳邊吹氣,發絲蹭著惠能的麵龐。
惠能慈悲的看著她們:“魔女們,不必再試了。惠能原本隻是一名樵夫,如同螻蟻一般在這苦海求生存。這世間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於惠能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惠能之幸在於得遇明師,修習禪法,了悟實相。惠能深知世間之苦,心中牽掛的隻有如爾等一般沉溺於生死苦海的眾生。”惠能端身正坐,從智慧心中發出洪亮的心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愛欲、愛樂、愛念聽到之後腦袋像是要炸裂一般,連忙捂住耳朵。愛欲、愛樂、愛念準備再次撲向惠能,此時的惠能像是太陽一樣,散發著廣大無限的光明,根本無法靠近分毫。
現實中,陳行中看到師父緊皺的眉頭漸漸散開,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柔和,嘴角微微上揚,麵露微笑。陳行中長吐一口氣,握緊的拳頭也漸漸鬆開。此時,惠能身上再次現出了金光。竇珠珠在一旁看傻了眼。
“行中,你師父怎麼了!”
行中有些激動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師父的境界應該又提升了!”
惠能睜開雙眼,似有精光射出,看著天地,哈哈大笑,“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惠能終於大徹大悟,觀世間一切皆清淨圓滿。
狂風平靜下來了,天空中的烏雲散去了,明月朗照世間。愛欲、愛樂、愛念早已逃之夭夭。惠能進入了一種清淨、圓滿的境界。一切的幹擾都如同水上作畫,來則應去則消。行中帶著崇拜和向往的神情看著惠能。竇珠珠呆在了原地。四會上的獵人們都看到了山頂的金光,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空中似有天女散花,一邊讚歎:“祝賀惠能菩薩成道!”凡人肉眼卻無法看到。
此時,世界上每一個眾生都感受到了圓滿和喜悅,如同甘露遍灑人間。一切的剛烈和不服都變得柔和,嗔恨和怨憤之火都得以平息。剛到京都的陳行烈這一夜在破廟裏睡得很香甜。一向懶動的賀心語與紫蓮紫菀一起偷偷去了寺外的池塘邊看秋荷。京都大雄寺裏的靜空長老從坐中驚醒,迷惘的看著天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山林的小動物也不躲藏了,出來開心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