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後山竹林中觀察,又有人來請赴宴。三人感覺這裏人真是太熱情了,當然也明白待客之道,不過三日。
巫氏三人進了前兩次宴席的房間,卻見排場大於前兩晚,大廳之中,分做兩個場麵。美酒珍饈已上。
水融請巫貞父子到上首的一個席麵,請巫夫人到下首的一個席麵,當然仍是矮矮的幾桌,四周是竹席。然後請幾位老者入座,還有幾位不認識的人。
落座之前,水融先發話道:“今日是定魂宴。附近幾個灣聽說有稀客,也來了,醉龍灣太遠了,接龍灣更遠,還沒有到,今日來了兩位長老。知有貴客來,因此兩灣中把拿手好菜送來。龍寶坑中,加上本寨,共有五個村寨,稱為四灣一寨,數十裏外,就不清楚了。”
水融先介紹了沒有見過麵的人相互認識,兩位新來的人,一位是興龍灣的虢長老,一位是旺龍灣的鬆長老。
相互見過禮。落座。
水融又道:“今日還有我的家人。”叫了一聲,從側門中進來一個青年男子、兩個中年女人、兩名少女,隻見幾人著一身新麻布衣。
巫氏三人看那兩個少女卻是前兩天侍侯茶水的女子,年青男子卻是三天前開寨門的小子,心中驚疑。
巫夫人見進來的兩個婦人,都是不高不矮,略有發胖,相貌周正,麵色健康,年青時也應該是美女才是。
巫城首先看的則是那兩個少女,均是美貌如花,長得有幾分相像,年齡差不多,穿戴差不多,個頭也差不多。
尤其是第一天來服侍倒水的那女子看來個子稍高,美麗也更勝一頭,今日略加梳洗,逾加美顏,身著綠汁浸染細麻布,身材勻稱,楊柳腰身,翹臀美腿,背直胸圓,丹唇皓齒,明眸善睞,肌膚嫩如透玉,無有妖嬈之氣卻不能掩其豔,無有富俗之態卻不能掩其貴,一見忘世間之俗,再見忘身在何處。恰是:
蛾眉淡初掃,垂雲出龍宮,腰自細來多態度,臉因紅處轉風流,冰肌綽約態天然,自是神仙骨,何勞更洗妝。
巫城暗暗吃驚,慶幸之前不曾酒後唐突無禮。
巫城自來對女人不是太上心,這時才發現第一天就來服侍的女子居然是個絕色,也難免不砰然心動。
巫城忍不住偷看,心中暗想:“這兩三日,見到好多個這裏的女人,雖然不全都是絕色,卻沒有一個姿色很差的。想不到,這天坑,還是一個美人窩。沒有武士試劍,有美人也可稍解寂寞。”幸得旁人不知這小子心中居然還藏有一肚子壞水。
巫城正胡思,聽水融在介紹進來的人,才知兩個婦人,一個是水融的女人;一個是其弟水和(第一天在門口見麵時年約四十餘歲的男人)的女人,那個小子名叫水華,是水和的兒子;兩個女兒一個叫水仙,是水融的女兒,一個叫水香,乳名映紅,生於杜鵑花開時節,是水和的女兒。
直到此時,才知道前兩日裏來端茶送水的是水融的家人,巫貞三人心中吃驚。
相互見過禮,水仙母女過來坐在巫夫人對麵,水融夫人在中間,水和女人、水仙、水香挨次坐下。
巫夫人這時才明白,她們這一處是專為女眷安排的。
眾人坐定,老者水民喊開席,敬酒還酒,不亦樂乎,不去細說。
酒過幾巡,巫夫人與兩水夫人序了年齒,巫夫人比水和女人長五歲,居然巧得與水融女人同年,巫夫人小三個多月,相互道了喜。
巫夫人道:“前兩日怎未見到過兩位夫人?”
水融女人笑道:“我們倆弄菜弄水的,哪敢稱夫人!這兩日做的菜品多,我們在灶房裏忙得腿都細了。”
巫夫人驚道:“想不到,兩位夫人親自下廚,我們太過意不去了。”
水融女人笑道:“平時都做得慣了。”
巫夫人更驚道:“不是有奴仆嗎?”
水融女人笑道:“龍寶坑裏沒有主仆之分,都是一起勞作,一起吃飯。莫看他們這會兒在忙,這邊忙完了,比我們還要瘋呢。”
巫夫人道:“原來如此,難怪前兩晚見你女兒來侍侯茶水。”對兩少女道:“你們看我眼拙,以為是女奴。你們是叫水仙、水香?”
“我叫水仙,妹妹叫水香。”水融女人身邊的女子答道。
巫夫人笑道:“今年都多大?”
還是水仙說話:“都十五了,妹妹小月份。”
巫夫人道:“差不多比我女兒小一歲。”
水仙道:“怎未見到那位姐姐?”
水融夫人止道:“不該問的不問。”
酒席之上,三個年長的女人一見如故,尤其是水融女人與巫夫人,便開始論家長裏短。
巫夫人道:“姐姐,你就這一個女兒嗎?”
“還有一個大女兒,叫水靜,幾年前出嫁到接龍灣,夫家是我母舅家的親戚。我還有一個兒子,叫水澹,是為紀念澹子取的名,還有個小名,叫水莽子,算起來今年十八了。”
“是這裏哪一個?”巫夫人問道。
“幾年前,他同幾個小子去山上打獵,失蹤了。”
巫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追問道:“姐姐你說什麼?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