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之卻欺身逼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煥生哥,給我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
他一步步靠近過來,我哆嗦著又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他何故對這個東西來了興趣,並且麵目如此陌生,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楊謹之。真麵目要露出來了嗎?這會兒叫天天不應,我該怎麼辦!
可是心底有個聲音警醒著我,不能讓楊謹之得逞,哪怕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小木人。他萬一知道了,去七哥麵前一說,又該燃起七哥的熊熊火焰了。
楊謹之停下了,定在我跟前,忽而咧開嘴笑了。
“算了,還說是一家人呢,有好玩的東西自己寶貝著,小氣得連一眼都不給看。”
我也笑了笑,直起了腰板,“少兒不宜,看什麼看。”
楊謹之眯起了笑眼,“不鬧了,我先回去了。”
“嗯。”
楊謹之走後,我立即反鎖了門,嚇得不停喘氣兒。
背叛我的人是他,他也應該明白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曆,我沒有撕破臉,一來是顧及七哥,二來是楊謹之心思深沉,萬一這個當口他一不做二不休,也不是沒有可能。
祁跡,你再不回來,我都沒有辦法保證還能活著見你了。
我看著手裏的木人,卻在思念著那個不知何處的人。
翌日,小葉過來了。
小葉拉著我說:“傅醫生,我還能回來上班嗎,我現在已經無親無故了。”
“誰說你無親無故,我們是什麼?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診所上下忙都忙不過來,都是謹之兩頭跑,小周上班也提不起精神,還常常抓錯藥,被我訓了多少回了。”
小葉破涕為笑,“別的本事沒有,抓藥我還是在行的。”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她放下包回到櫃台,興衝衝地整理起來。
吳媽看著她又回到原先的樣子,欣慰地說:“小葉也是個苦命孩子,爸媽都不在了,一個小姑娘孤身在外邊,雖然還有我們,但是總不能陪她一輩子。”
吳媽話音未落,楊謹之進來了。
“早上好。”
吳媽問他,“早飯吃了嗎?廚房裏還熱著包子。”
“謝謝吳媽,我吃過了。”
吳媽點點頭,悄聲對我說:“謹之這孩子不錯,老實淳樸,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要是能和小葉在一起,肯定對小葉好……”
我趕緊打斷吳媽,我怎麼能把小葉往這種城府深不見底的火坑裏推,“吳媽我說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人家如果看對眼了,不用你攛掇也能水到渠成的。”
吳媽笑著打了我一下,可還是覺得我說的沒錯,“是啊,你和七寶兒,我就不該亂撮合,若是沒有祁先生,你們也不見得會在一起,人的緣分早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不過,七寶兒有好些日子沒過來了……”
我笑笑,“吳媽,我去收拾東西了。”
我收拾好回鄉的行李下了樓,王小汪這時候過來了。
他進門便看見了小葉,愣了半天才道:“葉瀾瀾你回來了……”
葉瀾瀾碾著藥,根本沒拿正眼瞥他。
他們也不過是我生日宴的時候被馬路開過玩笑,難不成隻一麵,這王小汪同誌便對小葉一見鍾情了?
文繼舫的事一調查,他必然是知道了小葉的遭遇,這麼勞師動眾的跑過來,可不是要趕來慰問嗎。
王小汪有些羞澀地靠過去,“你沒事吧。”
“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和你很熟嗎?”小葉白了他一眼,轉過了身子。
王小汪有些尷尬,隻好換言之,“我隻是想了解下具體情況,畢竟文繼舫的死頗有疑點。”
“那問我吧,小葉通通告訴我了。”我拖著行李,賤兮兮地插入他們之間。
王小汪眼神明顯再罵我不識相,可我私心想著,小葉還是給小周那個癡情種留著,至於你,或許是能救馬路於水深火熱的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