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隨著王小汪的一番話提了起來。
劉隊也是一臉撞了黴運的樣子,“呸呸呸,說什麼連環殺人案,觸黴頭,你知道局裏最不願意碰到連環殺人案件了。”
王小汪堅持己見,“劉隊,你也知道,法醫在驗屍的時候,跟我們說唐文生死者的傷口不太像是鋒利刀片劃割的,更像是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破的,雖然傷口是血肉模糊的,但是傷口的邊緣卻不是劃割的痕跡。如果這個受害者也是同樣的狀況,那麼很有可能是一人所為。”
劉隊蹙起眉頭,“收隊,回局裏,屍體移交法醫處。”
“是。”
劉隊斜了我一眼,“你,和我們一起去局裏做個筆錄,有關受害者的身份信息等情況,還需要向你確認。”
我點點頭。
警察先一步下去之後,我奔上樓的拐角處,輕輕叫了聲“祁跡……”
祁跡在透明的空氣裏霧析似的出現了,我嚇得退了一步。
“祁跡,我要和他們去一趟局裏,你現在的處境不方便露麵,你先去一下醫院看看馬路怎麼樣了好嗎?”
祁跡聽話地點點頭,“你小心點。”
我笑了笑,“沒事。”
我把我所知道的通通告訴了王小汪,王小汪問我,“你說,張述離開你的生日宴會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我點點頭。
“看屍體腐敗的程度,應該死亡很久了,這個待會法醫鑒定結果出來就可以作出判斷。”
“我待會可以去法醫處看一看嗎?”
王小汪有些疑慮,但還是點點頭。
他繼續問我,“張述無緣無故轉賣了店麵,這是為什麼?據你所說,那是他全部的心血,居然連麵都不露,價也不商榷一下,就低價出手給了別人。你說,會不會是他的助手小李覬覦他的店麵所以……”
“不會,小李跟了張述很多年,為人老實淳樸,感情上我不認為他會做這種事,再者,殺了張述卻不毀屍滅跡,還成天高高興興地打理張記,未免心也太大了些。”
王小汪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但突然想到什麼,“你說,是店麵所有人來處理的交接事宜,那個中間人是誰?他怎麼得到的店麵讓渡書?”
我想了想,“或許是……張述自己早就給他的呢,或者在死之前給他的呢?即使中間人對張述做了什麼,那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王小汪說:“那如果,是在張述死後,那個中間人才得到那份讓渡書呢?把張述殺了還不行,還要將他的半輩子心血假手他人付之一炬,這個中間人得到了什麼?泄憤的快感。那麼這個中間人很有可能是張述的仇家。”
“可是你也聽到張述的房東大媽說了,張述平時為人很好,能結什麼仇家?他性格內向,所以沒有什麼廣泛的交際,得罪的對象都沒有啊。他又無父無母,一個孤兒無親無故……”
王小汪打斷我,“他是棄嬰還是原來有父母?他是怎麼入的孤兒院?他入孤兒院的時候多大?”
“這個……和案件有關係嗎?”
“當然!如果是他父母的仇家尋子報仇呢?還有,他有沒有戀人,情殺的可能性也要考慮。”
我的思緒一團亂麻,“他唯一交往過的人就是馬路,還和他分手了。關於他孤兒的身世,應該隻有馬路知道,如果馬路都不知道,沒有人能知道了。”
王小汪點點頭,忽而想到:“馬路他人呢!”
“剛剛情緒激動昏倒了,我讓你們的警衛送醫院去了。”
王小汪有些擔心,明顯已經忘了該繼續問我什麼了。
他半天才說:“張記的店麵所有人你知道是誰嗎?如果他是在張述手中拿的讓渡書,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見到張述麵的人,無論如何他都是重要的線索。”
“據小李說,整個長寧街大片的房子和店麵都是那個人的,應該不難打聽。”
王小汪點點頭,接了個電話,對我說:“走吧,屍檢結果出來了。”
法醫拿著報告單,剛想說話,又看了看我,王小汪示意沒有關係。
法醫說:“死者死亡時間約一周前,失血過多致死,傷口更像尖銳物品刺破滑絞,和上次唐某死者的死亡方式非常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