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王小汪的警車,到達了一棟公寓小區,難不成張述失蹤的這些天,他都在家待著?
王小汪上了樓,馬路卻被警衛攔了下來。
馬路撕心裂肺地吼著,“放我進去!”
王小汪無奈,示意兩個警衛不要攔著,連帶著我和祁跡也都一同上了五樓,樓道裏的居民已經圍得水泄不通,議論紛紛。
王小汪進了封鎖,那裏有先抵達的人員進行勘察與拍照。
馬路發狂地擠著人群,我擔心他出事,忙和祁跡跟了上去。終於擠到封鎖外,在捂著嘴鼻的人群眾,看到了屋內的一幕——
張述凹陷的眼睛大睜著,直直地望著我們。紫暗的皮膚像一塊放了很久的腐肉,傳來一陣陣惡臭。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翻飛,但血早已流盡,地板上卻隻有一小灘已經凝固的暗紅液體。
我驚恐地捂住嘴,嘴裏嗚咽著,眼淚止不住得往下掉。
前幾日他還出現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如今卻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毫無聲息,這簡直沒辦法讓人接受!
馬路張大著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眼淚像斷了線的攢珠滾滾而落,他的手指奇怪地張著,像抽筋了似的,向趴在地上屍身已冷的張述伸著,整個人像一張扭曲的蒼白的紙。
我擔心地叫祁跡,“你快救他!”
祁跡定定看著馬路,然後收回了目光,馬路一瞬昏厥了過去,倒在我的懷裏。
我看向祁跡,祁跡說:“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警衛跑了過來,對著馬路喊道:“先生!先生!”
我說:“拜托您把他送去醫院。”
兩個警衛把馬路抬出了人群。
我的胃裏突然翻江倒海,扶著祁跡一陣幹嘔,圍觀的群眾都離了我遠一些。
“你還好嗎?”祁跡拍了拍我的背。
我搖搖頭,直起身,淚水依然止不住地流淌,“祁跡,那個人,真的是張述嗎?”
我多希望祁跡說不是,可他還是點了點頭。
裏麵的工作結束之後,王小汪脫下手套,問道:“是誰報的案?”
一個大媽戰戰兢兢地舉起了手,“是我。”
王小汪問她,“你是怎麼發現死者的。”
“我是這裏的房東,該交月租的時候張先生卻沒來交,張先生平時人很好,而且他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拖欠房租的,我心想著可能有事耽擱了。可是都一個多禮拜了,也沒見到他的人,我還想著可能是去旅遊了。再後來我聯係他也沒個聲響,我就親自過來找他,碰上他的好些個鄰居,他們還說,給物業反應多回了,說這層樓道總有特別難聞的臭味,物業也不搭理。我敲張先生的門,沒人應,而且聞見這裏的臭味最濃烈,我心想著該不是張先生出去太久,給貓餓死在裏邊兒了,我不能隨便闖人屋啊,就聯係了小區管理過來公證,等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哎喲喂可把我的半條命都給嚇沒了!還是小區管理報的警,我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個大媽房東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不敢朝裏看一眼,直順著胸脯子。
眾人都止不住地歎息和猜測,“哎呦小張年紀輕輕的,怎麼死的這麼慘?”“是啊,張先生平時為人不錯,怎麼會結了仇家遭人殺害呢?”“也有可能是有什麼想不開的,自殺的呀。”……
王小汪的頭兒從裏麵出來,“都散了吧散了吧,不要破壞現場。”
我和祁跡坐在樓上的拐角,我趕緊對祁跡說,“你先回避一下。”
祁跡點了點頭,突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像融進了空氣裏一般。
眾人散了之後,王小汪對他的頭兒說:“劉隊,據報案人描述,死者可能死了有近一個禮拜的時日了。”
劉隊說:“這得等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初步判斷,很有可能是他殺。他脖子上的傷口很像是什麼鈍器刺的,而案發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工具。當然,這隻是推測,還需要進一步調查。聯係一下他的家屬吧。”
我抹了抹眼淚,下了樓走上前,“不用聯係的,他沒有家屬。”
劉隊問我,“你是?”
“我是他朋友。據我所知,張述是孤兒,無父無母,更沒有兄弟姊妹。”
劉隊點點頭,似乎覺得輕鬆多了,至少不用麵對親屬的咄咄逼問。
王小汪猶豫一瞬,“劉隊,我有一個猜測。”
“說。”
“剛才我在裏麵觀察了很久,死者被殺害的方式極其像唐文生死者的案件,我懷疑,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