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起了蒙蒙細雨,這在夏天並不多見。
穿過那條幽暗的走廊,吳銘聽到那同樣的琴聲。
孟哲說。這裏在暑假會有好多學鋼琴的人們,學生,音樂愛好者,還有一些整日無所事事的人,每到暑假總會有這樣的一幫人,我在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人每個階段中所擁有不同的眼神。或迷茫。或堅定。然而我給自己,或許還有下麵的人們,彈琴的時候卻總是忘卻台下還有他們的存在。
吳銘看到依然穿著黑色t恤,背對著她坐在那裏的孟哲,微微低頭,台下的人們有的在聆聽,有的無精打采,有的麵無表情。吳銘已在門外有點斑駁氣息的牆上,等待著孟哲從裏麵走出來。
無時無刻自始至終。在這個季節力發生的那些事,以及在那裏拾回的記憶。在雨中忘記了這是何方,從未想到過在做什麼。
吳銘回過神來,看到門口處站著另一個女子,穿著如潮,清純裏顯得性感,她在看著唐孟哲彈琴的後背,同吳銘一樣等待著他彈完走出來。吳銘看著她,她感覺到吳銘在看自己,轉過頭衝吳銘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唐孟哲合上琴蓋,那個教師示意他可以出去。
孟哲走出來,“若鈴,你怎麼到這裏……”
“看一下你,不行嗎?”若鈴說著,走到孟哲身邊,挽著孟哲的手,看向吳銘。孟哲略顯僵硬,向吳銘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信息能夠讓吳銘尋找的到。
吳銘笑了笑,嘴角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孟哲,你們認識?如果你們有事情的話,那我先……”
吳銘還沒說完,若鈴搶先說道:“我隻是來看看他,看完了就走。”說著鬆開挽著孟哲的那隻手,走到吳銘身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她,“你好!以後叫我若鈴就可以了。”
那眼神力寫滿真誠,吳銘急忙說;“你好,我是吳銘。”
“你長得真漂亮!”若鈴仔細看著眼前的吳銘,“我聽孟哲最近說起過你,你們經常到這裏見麵。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說完活潑的走開,那“咯咯”的笑聲漸漸遠去,預示著若鈴走遠,消失。
……
唐孟哲抱歉的對吳銘說:“其實她不應該來這裏的……”
“你喜歡活潑一些的女孩子?”吳銘問。
唐孟哲支支吾吾的說:“其實……這個……”
吳銘打斷道,“好了,不要說這些了,你答應過我今天要去遊樂場。走吧!”說著吳銘向前走去,又一次穿過那條幽暗的走廊……
“我想,以後你會知道的。”唐孟哲望著吳銘的背影默默的說。
規模龐大的遊樂場似乎隻是對孩子和戀人建立的。是嬉戲與培養感情的絕好去除。不知道這裏每年會有多少戀人在這裏誕生。
“坐過山車,好不好?”吳銘略帶期望的問。
孟哲看著他的雙眼,心裏不由一蕩,不由得說,“好啊。隻要你喜歡。”
默默望著你那背影穿過幽暗路途,憂鬱、沉重圍繞你身旁,壓抑在心頭。在相識的緣分還沒有散盡之前,我真的想停下來,看著你把它走完……我夢裏的玩伴啊。
爬上山車,坐在上麵。孟哲對坐在身旁的吳銘說,“你會害怕嗎?”
“第一次,我也不清楚,但願不會吧。”吳銘說著,拍著唐孟哲的肩膀,“你也不要害怕哦!”
車無力的向前挪動,爬上一個高坡,到達頂端,飛快的向下穿去……前後的人們精神緊張的大叫,吳銘的心裏咚咚作響,她轉過頭看唐孟哲。他微長的頭發被風吹亂,隨風晃動,那雙眼睛盯著前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像是他沒有坐在這驚險的車上,讓吳銘有一種他仍在彈琴的錯覺。
唐孟哲發現吳銘在看他,從嘴裏說出一句話。可是在乎乎的風聲裏夾雜著旁人驚恐地喊叫聲中淹沒了。
吳銘連她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去找尋孟哲雙手靠攏握在一起的手,當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吳銘感到這雙手很涼。騰唐孟哲握住那張溫暖的手,嘴角騰起一絲笑意。
……
對坐在摩天輪上,慢慢上升,慢慢降落,高空吹來清涼的風。升到頂點後,坐在裏麵可以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條條街道,綿延得深向四方,找不到終點,看不到起點。
“你有恐高症?”
“沒有。”
時間不會等待,蒙蒙細雨一絲絲飄下,落在麵臨黑暗的大地上。
唐孟哲說。在這裏有飛翔的感覺,感到是自己的翅膀在控製著上升,下降。反複不停。這就是大腦夢幻的感覺。
我在飛,在天上,高高的,高高的,看著地上來往的人們……
閃爍,火光在黑暗裏微微的跳動。長長的,變成短短的,一甩手,它在地上濺出火花。看著,火紅的明,火紅的暗,到最後一絲呼吸越過黑暗,一直到閉上雙眼,轉為沉睡。我有一雙翅膀,我在高高的天上……
吳銘,你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