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大雨,雷電沒有交加,唯有“嘩啦啦……”的響。在四方,整個天地。
不知為什麼,不知為什麼?吳銘趴在桌子上,默默看著窗外。
那天在遊樂場,夜幕就要降臨那一刻,孟哲躺在湖邊的草地上,睜開眼對視那若隱若現的星空。細雨停下了,不知什麼時候。悶熱的空氣逐漸轉成清涼,空氣裏看不見的水珠凝聚到草地周圍。
“吳銘,謝謝你!”唐孟哲突然說。
吳銘坐在孟哲身邊,看著湖水,不時有魚兒跳出水麵,打破湖裏的寂靜。
“為什麼要這樣說?”
“很少有人能夠像現在我們這樣。”
“因為我們那次相遇後,是穿過多年後真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像是曾經共存一體,被迫分開多年後,再次湊成完整。恍惚是徹夜交談的故知,別離後再無音訊,如今再次相遇。這種感覺。”
“你報那所大學好不好?我還不想我們就這樣匆匆離去。”
吳銘沉默片刻,最後說:“我可以,當然重要的要看命運的安排。就算我可以,這不是報了就可以進去的。”
“報了就可以,相信我,這一次。”唐孟哲堅定的看著天空,看到一顆流星劃過,打破了屬於天空的的寂靜。
這是消泯的雨。在高高的天上。
從前這樣,不隻是怎樣開始的,慢慢滲入接觸的空間。
以後,靜靜的,似無聲世界。
流星無聲。
就這樣。下著。沒有預兆。
吳銘回過神,看著床上那張通知書,這是真的?
那時接過它,同學老師眼中寫滿差異。這隻是一個文科學生,對於專業知識幾乎為零,卻被一所有名的藝術學院錄取。一般人很難相信這是存在的事實。然而最大的事實莫過於吳銘手裏的那張通知書,很多人好奇的猜想、詢問。吳銘沒有給他們真實有力的大案。吳銘也沒有答案。
孟哲到底是誰?吳銘在心裏默念著。
她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著:
他說,我孤獨,所以寂寞。
無話不說。也無話可說。我們相互用等待改寫時間。
我說,我們是一類人。
一個是被社會附加的,一個是被自身附加的。兩個人,形成的相同感受,相同的結果。然而,兩個人世界,在這社會上顯得微不足道。
我在這邊,下雨了,大家都知道嗎?有人不知,他被困在心裏,心在跳,但沒有感受。
下吧,看似無盡的雨,似傾訴,似發泄,似交加後的感覺。
我停留在這裏。
因為逃離。
因為等待和向往的未來。
雨,等待著,不停的下。
……
吳銘寫滿一張紙,雨沒有停,似乎是不希望雨停後,她去找他。
雨會停的,雖然吳銘透過窗子看外麵雨的世界,是不可能找到唐孟哲的身影。但是等到雨停後,當那個金燦燦的笑臉出現,天邊會有人人都會駐足觀望的彩虹,金色的陽光照在那群人的臉上,身上……
實際上,雨下了一天一夜,夜裏透過窗戶,看著看似多彩的夏季,這個時候,這個時間,天地蒙上一層灰暗的色彩……
灰灰的,吳銘看著窗外,雨中的景色是這樣呈現在她的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