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一】(2 / 3)

“你走吧。”衛楓夙替墨玨整理好衣服,“我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這樣會傷了墨棠的心的。”

“是嗎?”墨玨暗自告誡,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衛楓衛楓夙,我以後會堅定自己的心,是你逼我的。“想知道衛楓安的消息,三日後,在黑風寨山腳等我。”

墨玨撂下的話,讓衛楓夙又是一宿難眠。

而墨玨出門便離開了離院,連秦域都沒有告知。

“剛剛看到了嗎?”墨玨早已派人將失意落魄的衛楓安帶到他臨時停住的地方。

“看到又如何,你覺得這樣做有意義嗎,我對你還有威脅嗎?”衛楓安很淡然,不是他看開了,而是他隻希望衛楓夙快樂,而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身體染黑了衛楓夙的自傲。

“威脅,我根本不擔心,隻是你覺得我會好好對衛楓夙嗎?他可是我的仇人呢。”墨玨的臉是扭曲的,眼神是仇恨的,一種對愛的執迷最後竟隻能這樣抒發,也是悲哀。

“那又關我何事?”衛楓安盡力安撫著自己的情緒,那個已經傷痕累累的男人,已經經受不起一次次的背叛和利用了,他隻是純粹地想要他幸福,可是這樣的奢求都那麼難。

“若是你不希望他安然,那就離開吧,我不會攔你。”墨玨自是有了萬分的把握才會說出此話的,而事實也正如他的預料。

“你說吧,我要怎麼做。”

“跟我回黑風寨,之後的事之後再說,也許這樣,我可以饒他一命。”

“就這麼簡單?”便知萬劫不複也會赴湯蹈火,雖說他並不信墨玨會如此便放過自己,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願意嚐試。

“你想好了嗎?”

衛楓安點頭,雖說不過短短幾日,但是這一遭著實讓他的心倦了、累了。

胸口莫名的抽痛,卻不願再墨玨麵前流露出哪怕一絲絲的卑微,強忍心頭的痛,卻也不及被人拋棄的十分之一,卻依舊願意一個人承擔一切,隻要他過得開心。

發展總是不能盡如人意,隨著冷霜一紙書信送達秦域手中,他的世界幾近崩塌,紙上內容為父親親書,難得收到的家書,竟然是告知他秦晟背叛冷霜,隻要是本門同人見之可以親手處決。

他終於懂了,當初為何秦晟有那番呆不了幾日的言語,隻是現在,他在何處,秦域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他,派出自己的親信,四下尋找,隻是都不見蹤跡。

他跑到離院唯一一處不許外人進入的花園,朝著空闊的天空,盡情地喊:“秦晟,你出來。”

也許是一口氣沒有接上,秦域大口地咳嗽起來,幾日的奔波已經讓他有些心力交瘁,加之秦晟一事迫在眉睫,晚一步找到他,可能就會陰陽永隔。

“你不是會跟著我嗎,怎麼不出來。”依舊沒有人回應,也許是自己猜錯了,也許秦域早已經離開,也許他就是不願再麵對自己,也許這樣的錯過是他應該自噬的惡果。

在楊樹的邊上靠下,看著不是特別明亮的月,忽然覺得孤寂,沒有秦晟在身邊,諸事不順,連心情都開始跌宕起伏。

一直嘲諷戲中的世界太過煽情,隻是真的失去之時方才醒悟他的重要。已經來不及後悔,過去了便是錯過,不能回頭。

仰著頭,他以為這樣會舒暢一點,卻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軟弱,一行清淚順著右臉頰滑下,那種冰涼的感受,清明了自己的視線,漸漸入人眼中的是那個活生生的熟悉的身影,嘴角恣意地揚起,孩子般纏上他的手臂,懷中異常溫暖。

“我不會走的,我會信守承諾,當一輩子的朋友。”秦晟這一句話便惹得秦域更加欲哭,明明該是心酸的話語,為何在秦晟口中可以這麼淡然而認真的說出來,再回想自己拒絕秦晟之時也曾這般說過,便覺得自愧難當,心疼不已。

“回去吧,深秋露重,會著涼的。”

“不想回去,這樣的安逸實在太難得,隻想就這樣看著無垠擴大的天空,一輩子遠離明爭暗鬥的江湖是非。”秦域並不曾多說,話語也是異常的平靜和緩,二各種意思卻讓秦晟不知如何解讀。

“其實,你也不必那樣逼自己的,這些事情本就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與自己的父親為敵,給自己找麻煩。”秦域又怎會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顯得有多生分,就算知道秦域的一些設想,但畢竟他永遠不能夠把握住秦域的真實意圖,每次都會因為秦域二猝不及防,卸下自己早就裝備好的鎧甲,繼續為他戰鬥。

“晟,難道你不懂嗎?”秦域並不敢看秦晟,那一聲朋友拉近了他們的距離也隻能是互相依靠的朋友,再無法更加親近,二人坐於樹下,秦域靠在晟的肩頭,不緊不慢地複述著自己早被秦晟知曉七七八八的心思:“我不想一統江湖,那對我沒什麼價值,你該知道的,我隻想讓自己和妹妹可以不用受製於人,可以讓那個人自我解脫而已。”

“但是,他畢竟是你父親,這樣做,其實你不好過的,不是嗎?”秦晟除了看到了秦域的心思,更能猜測出他的矛盾,隻是這對二人而言,心知肚明便好。

“回去吧,你現在很危險,就放心呆這兒吧。”說罷起身,月下頎長的身影在風中移動,對著這樣的背影,秦晟即滿足又心痛著,嘴角的笑意愈漸明顯,而憋久了的淚已經幹透在眼眶,獨立的人,蒼白的等候,隻是是否有同樣的回饋,隻能交付時間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