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麻煩別人。”說這話的時候,墨玨不敢看秦域,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流淚。
“不想麻煩,他們就是為了讓你麻煩才存在的,不然,要他們何用。”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在你身邊也就做那麼點事。”
秦域聽完,幡然醒悟,之前一切他都理出了思路,原來墨玨接近自己,想要有事可做,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留下的理由。
而這不同尋常的行為,不過是因為府上的風言風語。
“你跟我出來。”
“幹嘛去,”墨玨有些不樂意,被秦域抓著的手有點疼痛,他極力想要擺脫,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跟著就知道了。”
秦域帶著墨玨走向大堂,命令管家將所有人都叫來。
而墨玨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想要阻止,卻被秦域捂上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
人都到齊了,正當所有人竊竊私語的時候,秦域出聲:“我府上從來不養吃白飯的人,是吧?”
秦域的話剛出口,眾人為之一駭,墨玨也看出了秦域火氣有點大,扯了扯秦域的衣角,但是秦域不為所動。
“聽好了,以後誰讓我知道隻會說話,不會做事,就試試看,還有,我請來的人,還容不得你們說三道四,記住了。”
秦域斜視眾人,一幫下人早已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隻是唯唯諾諾地稱:“知道了。”
“下去吧。”
眾人像是剛從監獄放出的囚犯見到陽光一樣,有多快跑多快。
“這樣好嗎?”墨玨怯怯地問。
“什麼好不好,記住,這是你家,別老拿自己當外人,不然我會不高興的。”秦域衛楓安撫墨玨的不衛楓安,但是說到底,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秦晟。
“你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秦域努力可知自己的怒火,畢竟一直與自己親如兄弟的人對他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壞處,即使他了解自己的一切,即使自己可能因為過分相信他而失敗,但是他還是願意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
“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沒辦法,又有什麼可說呢。”秦晟是出了名的倔脾氣,秦域深知一旦他決定的事,自己怎樣都改變不了,就像他對墨玨的態度,從始至終不管有過怎樣的變化,結果都是一樣的。
秦域搖頭,隻能讓秦晟退下。
秦晟相信也許有朝一日秦域會看清,為了不讓他有任何閃失,他一定得好好盯緊墨玨的一舉一動,以防任何不測。
隻是秦域像是揣測出他的心思一般,在第二日就將秦晟派往冷霜門探聽消息,介於此事的嚴重性,秦晟也不好多說。
倒是秦域對此心存愧疚的同時擔心秦晟此去是否會有危險。
造化弄人,並非每個人都能如願,時間在犯錯與悔過中交織流逝,衛楓夙看著不大的院落,望著天空,無盡的思緒怎麼也抵不過對未知的恐懼。
冥冥中注定的結局,他不知道,卻想要改寫,這種衝動呼之欲出,卻怎麼都看不清前路。
好在明日就要出門,不然衛楓夙一定會在自己的思想中被無數次地折磨,尤其是在看到衛嚴不常有的表情之後,他對自己的目的越來越懷疑。
甚至對風策越發霧裏看花,摸不清真相,若是衛嚴所說皆非虛假,那麼鴆劍究竟為何流落在外,若是衛嚴所言皆虛,那麼他目的就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心緒紊亂而已嗎?
帶著疲倦,帶著糾結,衛楓夙沉入夢境,這次的夢很平靜,隻有他一人,隻是那種萬籟俱寂的環境太空蕩,比起廝殺更讓他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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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院內,燈火已上,墨玨翻看著秦域交代他看完的書籍,這些其實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秦域隻是想讓墨玨陪在自己身邊,看著他在一旁看書,審閱賬目的秦域頗感一絲衛楓安寧。
墨玨是不是的衝著秦域瞅瞅,他不是一個愛書之人,應該說連字尚且都認不全,這些若是讓他的弟弟來做,也許。
“你想什麼呢。”墨玨想的出神,竟忽略了秦域已經走到自己身邊。
“沒,沒什麼。”
秦域疑惑地看著,“是嗎?但是你臉色不好看啊。”
“隻是想弟弟了。”墨玨歎氣,想象著一直比自己沉穩的弟弟,現在不知在何處受苦,他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再深的內疚都換不回那個活奔亂跳的弟弟了。
“放心,我派人出去打聽了,應該能找到,你放心好了。”秦域衛楓安慰墨玨,卻被墨玨鄭重地感激。
“謝謝,若是你幫我找到墨棠,我甘願為你牛馬。”
“傻不傻啊,我又不缺牛,不缺馬,你這是作甚。”秦域被墨玨說的有些不知所措,反而對他的話付之一笑。
“我說真的,你不信嗎?”
“怎會不信,但我隻要你保重好自己,其他的讓我來想。”秦域點了點墨玨的額頭,滿足地重新回到案前審閱。
墨玨的心情卻異常複雜起來,因為他已然聽說衛楓安和趙練就在府上,他不知道怎麼麵對趙練,因為就是他所鬆之物讓他們滿門受此劫難。
罪魁禍首是風策,但是衛楓安竟然還有臉到這裏,想到衛楓夙當年為了他而丟下自己,他的怒意更甚,難以壓製。
隻是究竟要怎樣才能釋放,他無從得解,隻是希望時間可以快點過去,這樣他便不用再受任何煎熬。
對於衛楓安,他終究是放不下的,一個生來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現在也享受著所有人的眷顧,他要怎樣釋懷,墨玨做不到。
本已經被秦域撫平的情緒開始泛濫,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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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楓夙一如之前所說,出門之後便直奔離院,商討對策,路上剛好遇見已經完成交代的事情的沐湘和沐年,便一起趕路。
未經通報,衛楓夙便闖入府內,秦域見狀倒是嘲笑了一把:“看來衛兄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故人啊。”
當然秦域所指是衛楓安而非他人,偏偏墨玨剛好進門,聽到這麼一說,頓時臉色突變,衛楓夙也倍覺尷尬。
“阿墨,你過來,有事和你說。”其實秦域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畢竟是衛楓夙帶著風策的人馬橫掃黑風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