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我聽著。”墨玨絲毫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衛楓夙。
秦域吞吞吐吐，但還是將大概說與墨玨聽了，墨玨倒是沒有過多的表示，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衛楓夙看了一會兒，眼珠一直轉溜不停。正當他要表態的時候，衛楓安和趙練紛紛進來，已經一日，趙練與墨玨總算是見上了一麵。
趙練眼中深深的愧疚無處藏身，墨玨也不知是非不分之人，他知道此時與他無由，自然是以正常的語氣與之寒暄，但是對於衛楓安，他不能接受，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原本打算的原諒在見到衛楓安看衛楓夙的眼神的時候，煙消雲散。
“域，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不會原諒，你們要做什麼與我無關，我隻擔心墨棠的安危。”
這話在理，並沒有諸多漏洞，隻是太不想墨玨的行事風格，他應該是果決的，原諒就原諒，恨就恨，不會有這種態度，衛楓夙的潛意識告誡著自己，墨玨一定在密謀著什麼。
秦域對墨玨的態度也有所疑慮，雖然兩人相處不久，但是對於墨玨的脾性也是相當了解的，隻是諸多猜測也不能證明任何事情。
“既然，你決定了，我們也不強求，你就待在離院，其他的事情就別管了。”秦域思考良久，也隻對墨玨說了這些。
而衛楓夙卻不敢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字。
“你們有事相商，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趙練看著那個瘦削的背影，儼然不負當年的稚氣與健碩，看著讓人心疼。
商議這種事情，自然費了好些神經，好在秦域人脈廣，派出的人不日便取回了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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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個消息對你而言會很殘忍。”秦域看著趙練，有些為難地說。
“到底是怎樣的內容，為何會殘忍？”趙練自然不解，秦域葫蘆裏賣的什麼自然也隻有他自己最為清楚。
“如果這件事尚牽扯著葉府，你怎麼想？”秦域很及時的反問，搞得趙練無從回答，他的腦中一片空白，這些江湖中事又怎會牽扯到葉府。
趙練愈發困惑的眼神，催促著秦域繼續說下去。
旁邊的衛楓夙和衛楓安也衛楓安靜地聽秦域娓娓道來。
“當年毒殺鴆劍門的是風策主使，而那毒藥的來源卻是葉府，至於為何會成為殺人的幫凶我尚且不知。而且，據我所知，你並非母親親生，是你的父親與另一女子所養，你喊了數年的母親隻是你父親再娶的人罷了。”秦域停了停。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牽扯到衛楓夙的身世，我不知道該不該講”秦域試探性地發問，同時看向衛楓夙，因為他最怕傷的人就是這個已經飽經世事的男人，擔心若是事情的真相被揭穿，他會受不了。
已經打算與衛嚴對立，他其實對那件事就已經放下。微微點頭，示意秦域可以繼續。
“剩下的就是，趙練你的養父可能是你的親生舅舅，而你的母親應該就是嶽芷蘭，也就是衛楓夙的生母。”
趙練有點混亂，明明隻是一昔，卻出現這麼多訊息，他有點無力接受，顧父從養父變成舅舅，衛楓夙居然是自己的哥哥，而葉府還牽連了當年的慘案，一切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衛楓夙也有點犯懵，雖然知道自己並非衛嚴親身，可是今日卻知道自己原來與趙練是親兄弟，隻能說事情發展太快。
衛楓安更是一臉驚嚇，自己的哥哥原來一直都不是自己的，他害怕沒有這層牽絆，是否就意味著他的遠離。原來，那日的喃喃自語都是真的，衛楓安開始反應過來，原來衛楓夙早已知曉此事，隻有他被瞞在鼓裏。
衛楓安不能接受，跑出門外，卻意外地撞上了墨玨。
衛楓安不顧其他，隻管自己逃跑，衛楓夙見狀立刻追出，就連門邊站著的墨玨都不曾發現，獨留墨玨一人傻傻一笑。
“就這些嗎？”趙練平複心緒，卻依舊無力說話。
秦域看著幾近崩潰的趙練，有種說不出的感慨，當他得知這個消息，他也是震驚異常，不過想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如此，二人便可齊心對付風策，無需顧忌那麼多。
“嗯。”
“可是為什麼衛楓夙會在風策，而不是鴆劍門？”其實這是很容易懷疑的地方，但是秦域卻笑笑：“看來你對當年武林上的那段佳話是不曾聽過吧，我也是今日才知曉的。”
“什麼事？”
“當年你的母親也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引得無數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隻是身在青樓賣藝為生，她又無比清高，所以一直不曾委身於人。偏偏遇到了衛嚴，強行要帶走她，你的母親抵死不從，趁夜半在沫洋糊畔投湖，而那時是你的父親將她救起，二人情投意合，隻是礙於衛嚴的權勢，你的父親隻能終日歎息，倒是你的母親，為了擺脫衛嚴，與你父親私定終身。豈料衛嚴依舊不改初心強行帶走了你的母親，而當時你母親已經懷上了衛楓夙。在風策等到衛楓夙出世，你的母親為了最後見你父親一麵，帶著衛嚴相贈的可以當做令箭使用的劍，就是現在的鴆劍，走出風策，卻又不忍心你父親孤單一生，所以有了你。
那段故事一直被許多人所欣羨，但是你母親依舊擔憂衛楓夙的境遇，所以和你父親一起回到風策，衛嚴最終痛下狠心，逐他們出門，但是一直留著衛楓夙，至於願意是什麼也為可知，最後派人殺了你的母親，而後多方聯絡，將你一家滅門。”
聽完秦域的解釋，趙練似乎懂了這場鬧劇原來隻是為情所困，卻徒增了這麼多條人的性命，衛嚴究竟是怎樣的執迷和殘忍，才會做出紮樣的事情。
“為了封住武林同道的嘴，隻要妄論此事的人都會受到極其慘痛的代價。”秦域補充道。
“那，我舅舅又是怎麼回事？”雖然不能接受，但是依然好奇心重。
“他們年幼失散，一個在青樓賣藝，一個在戲樓謀生，顧影是因為你娘唱的《霓裳》認出她的，隻是一直不敢相認，後來顧影去了葉府，你母親到了風策，便沒了來往，至於為何葉府牽連在其中，我也不曾知曉，也許你該回去問問你的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