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隻要他心向光明(2 / 3)

眼神順著清風的臉一路向下,揣度著該如何麵對即將清醒的他,而他的事是否當施以援手。看得出神,竟未察覺清風已經睜著水靈而妖魅的眼與自己對視。

“那個,你沒事了吧。”趙練結巴的神情反而引來青風的掩麵而笑,但是對於那樣輕浮而女子般的言行,趙練始終不甚習慣,反而多了一份厭棄。

“公子嫌棄我,又何必同我說話。”偶爾的正經舉止,在趙練眼中反而有了不適。

“也罷,我今日尚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清風帶著一臉受挫的表情,黯然離去。

“等等,我有事問你。青風公子。”趙練整理情緒,攔住本欲離去的清風,隻是這樣的手心相握在觸碰的瞬間便各自推開。

“公子知道我的名諱,看來調查過我哦。”清風又是一副輕浮風塵的模樣。

“這個,這個”趙練從來不會應對這樣的人物,連基本的反駁之語都已不會。

清風瞅著趙練滑稽可愛的表情,心有所思,轉眼便道:“在下尚不知公子貴姓。不知可願意告知我這樣的下等人呢?”清風一直研究趙練豐富的表情,直到趙練低聲說道:“在下趙練,也並未高人一等。”趙練言下之意其實是不想嫌棄清風的出身,雖然他從骨子裏對那些自甘墮落的人心存不屑,卻總是覺得清風身上有難以言明的苦衷。

而在清風眼中這樣的話卻讓他開始對這個皮相可觀的男子有了一種疏離,也許這樣的人總是自命清高的,自己終究不過是螻蟻草芥。

“趙公子,不知你有何事要問啊?”清風有了時至今時才有的不耐煩的語氣。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初五是否有什麼要事。”趙練吞吞吐吐卻總算是將話說了出來,方才覺得有些許不妥,連忙補充道,“我,不想窺探你的隱私,隻是你昨夜睡得不安,一直提到初五,才,如果你不願說,也無妨。”

清風聽完趙練所言,爽朗地笑了起來,片刻後對著趙練輕輕頷首,“趙公子,本月初五可是這全錦陽的大事,你隨便找人打聽便可知曉,何須問我。”

“哦,是嗎?”趙練依舊愁雲密布,“那,這是你家,為何都不曾來收拾過。”

仿佛戳中清風的傷懷所在,他轉身背對趙練,平複心緒,“既然公子已經知道,我便不多說了,平日我也不來住,趙公子若是不嫌這髒,便住下吧,反正……”

“反正什麼,”趙練的直覺告訴他清風話中有話,隻是究竟為何他也不便深究,畢竟自己與他的關係尚未到達那樣的彼此無間。你,一點也不髒,因為你眼睛很幹淨,一處淨土是怎麼都不會被世俗所浸染的,隻是這樣的話,趙練終究尚難說出口,特別是對著一個與於水酷似,又身世相別的男子。

“沒什麼,你歇著吧,昨夜我一定吵到你了,我先走了,趙公子請自便吧,莫送。”原來他正經之時的言行皆能這般儒雅,趙練開始對自己的眼睛有所懷疑,這樣的人,明明隻是用盡一切在偽裝自己,卻能裝得那麼像,到底他是為了什麼,或許何時弄清初五的含義,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了。

趙練並未猶豫,隨意將本已收拾好的行裝扔在櫃中,便梳洗出門,隻是問了兩位老伯,皆對他的問話連連搖頭,隻是不言一詞。

趙練納悶,明明清風是那般告訴自己的,為何那些老伯一問三不知的,還對自己白眼相待,再三思量,趙練才摸著一絲頭緒,或許這涉及煙花之地的事情,在平民之中確實不足一道,甚至被看做是異端也說不定,如此便隻好去酒樓、客棧那些個魚龍混雜之處打探消息了。隻是轉念一想,為何對這事這般上心,要說沒地方落腳,這是沒有的事,要說行俠仗義,這種事情最多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與談資。反正已經做了,那便一事到底,半途而棄絕非趙練處事方式。

點了幾個小菜,坐於萬興酒樓內側,招呼小二問話:“小二,我想打聽個事兒。”

“客官請說,這錦陽上上下下幾十年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小二豎著拇指,暗自吹噓。

“不知本月初五將有何大事啊?”

“客官,你一定是新來的吧,連這麼重要的事都不知道,本月初五,也就是明日,錦陽最有名的男妓館——月樓中的頭牌清風公子將正視撤牌,若是有誰能出得起價錢,那他便跟誰走,錦陽上下有些個錢權勢力的可都覬覦他的美貌呢,雖然我也不曾見過,但聽說連女子都沒這麼妖魅的呢。”

“好了,你下去吧。”趙練順手將一錠錢塞在小二手中,兀自放空,拳心緊握,卻不知為何而愁,即便知道也不想麵對,卻一步步不自覺地靠近,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