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對美人(3 / 3)

有些東西不必言明,毋須多言已然盡在不言中,其實相問隻是為了多聽聽你的聲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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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水一個眼神趙練便知曉對方有何需求,七尺男兒本該以大好年華求更高的未來,而今卻為生活瑣事而煩惱糾結,於水也因為趙練的嬌慣,縱然身邊不乏丫鬟仆人,卻獨獨信賴這個形影不離的年少玩伴,也許牽絆有了便難以再有割舍,想著想著,湯藥在思緒散亂時濺到手上,“該死——”,趙練往手上隨意纏了條布便向於水的房間走去。

“大夫可請了?”專著地盯著床上之人的動靜,於水略帶焦急地問。

“已經吩咐下去了,也應該快到了。”趙練平淡地說,“先把驅寒的湯藥喂她服下吧。”

說著便喚進於水的貼身丫鬟韻兒,韻兒手捧湯藥正欲向前,卻被於水搶過,連自個兒吃飯都常假借趙練之手,卻親力親為,不是自己的事業掙著往身上攬。

趙練開始懷疑曾今相知相伴的這個人究竟內心是何想法,是因為對過去難以釋懷,還是別的什麼。

於水認真細致地將人扶起靠於自己肩頭,專注地將熱乎的薑湯送入女子之口。

終於,她睜開眼睛,原來那是一雙如此清靈的眼睛,純潔地像剛剛從泉眼中滲出的清泉,卻摻雜著一種驚恐的意味,瑟瑟發抖的悅魚,使勁往床內蜷縮,渴望尋求一個安全的角落,“你們是誰,幹嘛抓我~~是不是你們抓了我母親?”懷抱雙腿,使勁哆嗦,顫抖的語音使在場的人都心慌。

“姑娘莫怕,這是將軍府,我們不會傷害你,你父母在哪,我定幫你找回來。”於水溫柔地說道。

趙練從未想過除了在對他撒嬌耍賴之外,於水還會有這般溫柔的聲音,滿眼的柔情。

這嗓音似乎是剛剛喚我的聲音,悅魚在腹誹之中開始平靜,靜靜打量起於水,暗自評論這個雖著錦衣華服,卻橫豎皆顯纖弱的略帶陰柔的男子,居然還挺好看,他的眼睛就像湖心亭的水一樣平靜、透徹,他的笑似乎比陽光還溫暖,他真會幫我?

可是旁邊那個男的又是何人,為何表情一點不似這位哥哥那般溫柔呢,滿眼的冷淡與揣測,不過似乎他長得更加好看呢,看來並不好親近。

“姑娘你好,在下葉於水是將軍府上的三公子,敢問姑娘貴姓,家住何地?”見悅魚鎮定下來,於水便異常熱情得關心起這位陌生的女子。

“我餓了,有吃的嗎?”悅魚似乎完全忽略了於水的問題,已經幾日不曾飽食過,加之體寒此刻已經顧不得自尊與麵子,開口便要食物。

“練,快點吩咐人去準備。”於水急忙接上話。

“韻兒你去盯著廚房,快點準備,大夫若到了就直接帶進來。”趙練似乎不太喜歡對悅魚下太多功夫,須知平日於水的衣食起居皆經其手,甚至廚藝也為於水而大有進步,可是除了他自己,別人皆不知有多少個深夜,趙練在廚房熬幾個時辰的湯,隻為早上,於水可以馬上吃到。

又有多少個午夜,他輕步於水床前,為他扯起落地的半床被子。

又有多少個寒冬,他和衣而起隻是想到於水在院中放著的古籍。

“練,你去催催,怎麼還沒好啊!”於水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或者隻是對悅魚的關心而招致的吧。

“嗯。”趙練轉身,那份黯然隻有悅魚看在眼中,畢竟還小,也無甚多想。

“我……好像叫薑悅魚,今年大概也有十歲了,父親和母親自出生之時就去了另一個世界,是被育國的士兵害死的,大家都不讓我知道,可是怎可能瞞得住呢,可惜我生為女兒身,不能上得前線為雙親手刃敵軍,”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深深撞擊於水的心,悅魚零零星星地敘述自己的過往,當得知自己已然獲救之時,隻用了片刻,悅魚便成了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絲毫察覺不出她對過去的痛苦,反之是對未來的滿懷希望,“我要像魚兒一樣快樂地遊,就是這樣。”說著便手舞足蹈起來,卻因為實在疲乏而暈倒下來,正巧投入於水懷中。

不知為何兩人竟然齊刷刷地臉紅起來,於水開始責備自己,默默自語道:男女授受不親,起初救人之時就當避諱,真是不該啊。而悅魚卻大咧咧地說道:“丟死人了,餓幾天就暈了。”

“悅魚放心,以後哥哥定不會再讓你餓著。”這是一種誓言,是對自己,也是對悅魚。“既然你無家可歸,便放心住下,我讓人為你收拾一間物子,好嗎?”

“嗯嗯。謝謝於水哥哥,以後我就有家,我好開心。你是將軍的兒子,那你定會打仗吧?”充滿期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於水,他卻有些許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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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發之年:男子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