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張著嘴整個人簡直楞在了那裏,皇甫華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笑她那樣子太過失態。
慶光皺了皺眉,但立刻就迎上去,笑著道:“容王何時來的,竟未知會本王一聲,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皇甫華亦笑著道:“來得匆忙,沒能知會晅王,是寡人的不是,怎好怪罪晅王。寡人……是來接鳳兮回去的。”
那邊賭桌上正是精彩,似乎沒人注意到酒館裏又多了個人。
皇甫華向鳳兮走近了一步,慶光的眼神豁然一厲。
“容王,鳳兮在本王這裏呆得好好的,不用去容國受罪了。”
皇甫華看了看四周,說道:“恐怕這樣的地方隻會帶壞鳳兮,還是讓本王照顧鳳兮更為妥當。”
慶光忽然又笑道:“你能如何照顧她?黎國公主不會吃醋?”
皇甫華皺了皺眉,好脾氣地說道:“青青是個明理的人。”
鳳兮突然道:“這麼說來,我便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了。”
慶光撫掌笑道:“鳳兮,你若不是一個明理的人,這世上隻怕就找不出明理的人了。”
皇甫華沒有接話。
鳳兮轉身正對皇甫華,說道:“勞容王費心了,鳳兮在晅國過得很好,不用去容國了。”
說完,鳳兮就轉身走向慶光。她走得不快,因為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慶光看見鳳兮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伸出手去想要牽住鳳兮的手,可這時候皇甫華卻突然冷冷地說道:“鳳凰兒,過來!”
皇甫華的聲音很冷,帶著怒。他站在那裏看著鳳兮,沒有要過來拉住她的意思。然而鳳兮卻停了下來,在慶光一臂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鳳凰兒,過來!”
皇甫華再一次說道。慶光明顯的看見鳳兮打了一個顫,她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十分糾結。
慶光的手沒有收回,但指尖卻卷曲了幾分。
他們三人之間是一場無形的拉鋸,勝負甚至比那賭桌上的賭徒更來得心驚。
然而不等慶光的那一滴冷汗落下,皇甫華直接走過來抓住鳳兮的手,將她半拖半拽地帶離了酒館。
慶光站在那裏,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皇甫華的步子很大,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鳳兮被他抓住手,一路跌跌撞撞地跟著。
皇甫華帶著鳳兮一路走到郊外,才突然用力,將鳳兮拽到了自己麵前。他的兩隻手製住鳳兮的肩膀,那一雙似乎永遠隱藏在溫潤表麵下的眼眸,第一次張揚著怒氣,在鳳兮一指之遙看著她。
“你要留在晅國?留在慶光身邊?”
鳳兮愣愣地沒有答話。
皇甫華怒極反笑,“要做晅國的王後是嗎?你就那麼在意,一定要做王後?無論那個人是誰?慶光可以,那魏翯是不是也可以?岦國那個老頭子是不是也可——”
“啪!”
鳳兮揚手狠狠地打了皇甫華一耳光,自己卻先哭了出來。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子?皇甫華,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那你為什麼要留想晅國,寡人已經親自來找你了,你還是要留在晅國!”
皇甫華第一次在鳳兮麵前自稱寡人,他將親自二字咬得極重。
鳳兮也哭喊道:“那你為什麼要娶溫青青!”
“那是因為沈碧棠隱瞞了你還活著的消息,寡人以為你,以為你……”皇甫華看著鳳兮,心口一陣抽痛。他放在鳳兮肩膀上的力道減輕了不少。
鳳兮幫他說了下去,“你以為我死了。”
“不錯。”
“所以你就要娶溫青青……可現在我沒有死,你難道就不會娶溫青青了嗎!”
這是一根刺,至刺到了皇甫華心裏。
鳳兮大聲地說道:“在容國利益麵前,區區一個鳳兮,怎麼能和黎國公主相比!”鳳兮抬手甩開皇甫華的手,“你讓我和你回容國去,去做什麼?成為別人的笑柄嗎?”
“鳳兮,我得知你的死訊時,悲痛欲絕。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知道你活著……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們能好好說說話嗎?你提到了容國的利益,那也應該知道,我娶溫青青,也隻是為了容國。我的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
皇甫華想要伸手握住鳳兮的手,鳳兮退後了一步,說道:“卓蘭予可以為了淩若虛放棄襄國,你能為我放棄容國嗎?”鳳兮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後退,她自己答道:“不,你不會……”
皇甫華本是克製了怒氣想要和鳳兮好好說話,可鳳兮提到了卓蘭予和淩若虛。卓蘭予為什麼會放棄襄國,想必沒有人比鳳兮更清楚,可現在她竟然拿卓蘭予來說事,那就根本不可理喻!
皇甫華道:“鳳兮,你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