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陽城郊外,鳳兮與皇甫華在雪地裏爭吵,鳳兮冷笑道:“對,我就是不可理喻。怎麼比得上人家黎國公主,人家明理,又識大體。她是公主之尊,我不過是個亡國之女。我算得了什麼,怎麼好勞動容王親自來晅國找我!”
皇甫華看著鳳兮,簡直有些不可置信。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鳳兮嗎?
鳳兮張嘴,似還有許多刻薄的話要說,皇甫華不願再聽,他伸手去抓她,她揮手想要逃開。
兩人在雪地裏一番掙紮,鳳兮終究不敵皇甫華。
“你抓住我有什麼用,這裏是晅國,是慶——唔——”
話沒有說完,嘴已經被堵上了。
皇甫華死死的抓住鳳兮,堵上了她的嘴。當然,是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她的嘴。
鳳兮原本僵硬掙紮的手,在皇甫華的掌心裏漸漸放鬆下來。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胸前,跳到皇甫華麵前。好表麵心跡。
皇甫華放開鳳兮的嘴唇,結束了這個過於漫長的吻。他修長的手指插在鳳兮烏黑的頭發裏,迫使她看著自己。
“跟我回容國去,做我的王後。”
鳳兮的唇紅灩灩的,她還來不及答話,皇甫華便又吻了下來。不同於之前的強橫,這一次他隻是輕啄一番,像是在逗弄鳳兮。
他的唇和她若即若離,呼吸之間,他喃喃地說道:“別在和我鬥氣了,我愛的是你。我不信你會喜歡上慶光。”
“既然相信,又為何生氣?”
“我是在氣你不信我。”
“我不信你?”
“你分明就是不信我。”皇甫華擦了擦鳳兮眼角的淚,歎道:“你不信我會棄溫青青而選你。”
鳳兮咬著下唇,沒有否認。
皇甫華捏了捏鳳兮的臉,“你就對我這樣沒信心?”
鳳兮轉過頭擺脫掉皇甫華的手,低垂著眉眼,說道:“不是對你沒信心。是對我自己沒信心。卓蘭予曾告誡過我,不要站在容國的對立麵。”
“你沒有站在容國的對立麵,你是和我站在一起。我,就是容國。”
鳳兮抬起頭望著皇甫華,他是這樣自信和篤定。容王,容國……
“啪”地一聲,馬車木質的車窗被緊緊地扣上,慶雅正倚在軟靠上神色冷峻地吩咐道:“不必回府了,直接去王宮。”
慶雅正來到光明殿的時候慶光正一個人在下棋,慶雅正走過去,也沒有行禮,直接說的:“我看見鳳兮和容王在一起。”
慶光頭也沒抬地說道:“我知道。”
“王兄知道?”慶雅正拔高了聲音。
慶光手中棋子落下,棋盤上黑白分明,卻也是眼花繚亂不成章法。
“今天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可惜了……”
慶雅正皺起了眉頭,問道:“那現在王兄想要怎麼辦?”
“怎麼辦?”慶光涼涼地笑了一下,“難道我還能殺了皇甫華,囚禁鳳兮?那是魏翯的手段,本王可做不來。”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鳳兮和容王離開?”
“要走……也沒那麼容易。”
“王兄究竟想做什麼?”
慶光搖了搖頭,說道:“一時還沒有成算……你才從北山回來,先去休息吧。”
慶雅正看著慶光的神情,又看了看那棋盤上的局麵,便低聲應了一聲“是。”
慶光不是沒有成算,隻是沒有找到得利最大的辦法。他還需要考慮,還需要比較。
皇甫華既然敢來晅國,不可能就這樣不告而別吧?慶光在光明殿搬弄著棋子。
“等一等,還是再等一等……事緩則圓……”
皇甫華並沒有讓慶光多等,當天晚上就派人遞話,約慶光一見。見麵的地方由慶光來定。
慶光想了想,笑著道:“再怎麼也是王者之尊,就在這光明殿見上一見吧。”
夜已經深了,晅國王宮中各處的燈火漸次熄滅,但光明殿中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用雪水泡了上好的茶,皇甫華飲了一口,笑著道:“這是容國的蒼山雪綠?”
慶光道:“容王識貨。”
皇甫華擱下茶,說道:“晅國集天下之珍,在晅國王宮喝到容國的名茶,寡人倒也不奇怪。”
“不過能忽然在光明殿見到容王,本王倒是很奇怪。容王來見本王,恐怕不見得是單單為了鳳兮吧?”
皇甫華神色不動,隻是眼眸之中泛起笑意,他說道:“鳳兮本就不是晅國人,寡人自然不用為她來與晅王說什麼。”
慶光皺了皺,皇甫華一句不是晅國人,就把鳳兮摘得幹幹淨淨。可這世上怎會有這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