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也隻是想要生存而已……”
“各國中最好的酒樓,往來皆是達官顯貴,用這樣的地方收集來的消息,一定很不錯。”
段韞鴻自嘲一笑,說道:“鳳三小姐一向通透。”
鳳兮忽然氣憤地說道:“可為什麼一開始要冒充南國的人接近我?我一個弱質女流,何德何能,讓你們如此費心!”
“鳳三小姐在南國時聯絡各方反抗滕國,在襄國時又跟隨在嘉善公主身邊。對鳳三小姐費些心,也是應該的。”
“你……”
段韞鴻歎道:“我亦不想威脅鳳三小姐,但如今時局,也容不得我多想。還請鳳三小姐幫我這個忙,不然……那些佛像,還有鳳凰臨襄的玉牌,這些東西後麵的真相要是被人拆穿,恐怕嘉善公主會死的很慘。”
鳳兮臉色一變,當初以為醉仙樓是南國人所開,所以才貿然相信了李進財,讓他幫忙參詳了一點安置佛像的地方,不然以鳳兮初來乍到,怎會知道哪三個地方沒有受災。可誰曾想醉仙樓不是南國的,而是靖安國的。
“還有一點。”段韞鴻看著鳳兮,“這些日子都有人來醉仙樓買乳酪,不巧得很,那人我認識。是容王身邊的近臣。鳳三小姐和容王的關係,似乎並不像外界看到的這麼疏離吧?”
鳳兮心中大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段韞鴻。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算計鳳兮,以往那些不過是衝著卓蘭予,可現在,現在段韞鴻所說所做,卻是衝著鳳兮。
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偏偏,偏偏還牽連了皇甫華!
縱是皇甫華智計過人,處事小心。但他又怎能料到襄國醉仙樓幕後竟是靖安國的影子。
“怎麼樣,鳳三小姐現在是否可以幫我這個忙了?”
鳳兮道:“難道你不怕滕王嗎?”
“沒有人不怕滕王……靖安國中猶是如此……”段韞鴻眼中有些黯然,“這些年靖安國都依附於滕國……”
“那你為何還敢娶公主?”
段韞鴻不答,隻是說的:“我如今肯娶公主,入贅襄國,不也是解了公主的燃眉之急?這是兩相得利的事情。鳳三小姐何不玉成好事?”
鳳兮不語,現在卓蘭予的處境確實糟糕,若段韞鴻能夠入贅襄國,自然可解現今困局。可段韞鴻又豈是好像與之輩?他若入贅襄國,不知以後會是如何……
可若連現在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那又何談以後?
段韞鴻拿捏著佛像和皇甫華,鳳兮又哪有不答應的底氣?
了然於鳳兮的表情,段韞鴻說道:“滕王那邊我自會去說服,鳳三小姐隻要能幫我說服嘉善公主就好。”
“如果,如果我幫你說服公主,你入贅襄國後,會如何?”
段韞鴻道:“那時候公主與我夫妻一體,公主想要做的事,我自然也會竭力相助。”
“那公主該如何回報你呢?”
“……幫助靖安國擺脫滕國的控製。”
本已冷下心腸和段韞鴻談起條件的鳳兮,聞此一句,卻被震動。
段韞鴻又笑了笑,故做輕鬆地說道:“鳳三小姐現在一定很看不起我,但我所作所為非是為了個人私利。所以,還請鳳三小姐一定要幫我。”
看著段韞鴻地眼睛,鳳兮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回去和公主商量的。但關於容王的事……”
“我自然會替鳳三小姐保密。”
鳳兮有些蒼涼地說道:“我還可以相信你嗎?”
段韞鴻心中一滯,竟有些不敢麵對鳳兮。
鳳兮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不礙事,在我還有利用價值之前,無塵公子自然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來。所以……這些事我暫時都不用擔憂。”
鳳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醉仙樓的,她現在忽然很想撲進皇甫華懷裏,什麼都不想,什麼的都不做,把一切都推給皇甫華。
可她知道,自己不會,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天已經有些晚了,但鳳兮知道卓蘭予一定還沒有休息。她們都很累了,可走上這條自己選擇的路後,她們就沒有停步的權利了。隻有一直走下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