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與趙三忌孟不離焦的藍未央第一時間從座位上跳起,諂笑著說虎子哥這是跑哪兒去了,一中午都不見蹤影,整得俺掛念得緊。趙三忌直接把藍未央的諂媚話語當成耳邊風,輕手輕腳地收拾完了下午上課的課本,朝藍未央問道下午的課去不去?最近幾周是複習周,課上都會畫重點,如果真想與時俱進,那就過去聽聽,別到期末的時候弄得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藍未央笑說大紅燈籠高高掛好哇,那多喜慶,虎子哥又不是不知道,小雞就喜歡湊熱鬧。趙三忌搖頭歎氣道爛泥扶不上牆,並沒多做停留,留下兩頭還在寢室午睡的牲口和藍未央,出了門去。
上課時候,陳悅楓依舊如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守在楊樹群身邊,手上抓著本掩人耳目的《管理學》,托著腮幫子兩束綠油油的目光就沒從身旁的楊樹群身上離開過。趙三忌習慣性地坐在後排瞧得清楚,也沒淨吃些不著邊際的醋,隻是瞅了一眼貌合神離的兩人,就專心做起了筆記,同時在一些模棱兩可的地方特意畫了著重號,打算下課回了寢室再好好參透一番。一堂課下來,算是有所斬獲。
第一節下課的時候,趙三忌碰到了個意想之外的人,齊小楚。
還是那頭精致的碎發,淡妝,指甲上塗著漆黑的指甲油,估計是年紀和閱曆還不到一定層麵的緣故,雖然臉蛋光彩十足,卻沒給人豐姿綽約的感覺,倒有點非主流的意思。因為是從前門進來的,而趙三忌的位置比較偏僻,所以這個演技直逼好萊塢大腕的閨女並沒瞧見趙三忌,在班級一群雄性激素過剩的牲口的起哄聲中搖曳著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找到了離趙三忌位置不遠的一男生身邊,神色沒了以前的大大咧咧,有點清冷,俯首在男生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男生似乎渾然不覺,從口袋掏出了把iphone手機看了看,仍舊不為所動,磁性嗓門的聲音不大,但在這間打從齊小楚這水靈的時髦閨女一踏進教室就變得落針可聞的教室,趙三忌還是很容易聽清了男生的說話,道上課手機習慣按靜音了,沒看到,你先出去,周末我過去接你。齊小楚象征性的點頭,不苟言笑的中性臉龐更顯清冷,道說別遲到,就又匆匆原路返回,而對坐在後排的趙三忌,至始至終就沒瞧過一眼。
對這段課間的小插曲,趙三忌也沒放在心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說那天齊小楚父母遭人綁架,就算當時她是撒謊騙自己,趙三忌對這個有過一麵之緣專挑自己身上下嘴的娘們也沒法做到痛下殺手,好比當初在ktv事件之後曉得暗中作梗的罪魁禍首是黃躍一樣,拿人手短和吃人嘴軟的趙三忌,在奪走人家初吻自是無法忍心做到辣手摧花,縱使自己這樣的心慈手軟有悖趙老爺子的諄諄教誨。
下午放了學,趙三忌接到了藍未央打過來催一起吃晚飯的電話,趙三忌本想拒絕了往唐呂娘那邊蹭飯去,順便問一下最近有關姓白的男人的消息,經過上周周末那場槍擊案件和砸場子風波,那個習慣了落井下石的家夥沒理由眼見自己逆風逆水還不為所動,事出反常必有妖,趙三忌為此多留了個心眼,據吳亥天的情報上講,白家向來和劉氏企業同氣連枝,一丘之貉的狼狽為奸容不得趙三忌大意失荊州。但電話裏頭藍未央卻說咱105寢室出了點狀況,晚上這餐飯不出意外,應該是場告別宴,湯顯和黃躍這兩犢子不知咋整的,明天都要卷鋪蓋回家了,一個要回家接手一些生意,而另一個則是火急火燎地說要出國深造,這不他兩特意要俺喚上你,晚上出去搓一頓。趙三忌在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藍未央開口問說事有蹊蹺?趙三忌沒接他的話,隻是答應了下來,說晚上自己做東,吩咐小雞幫自己在市區物色一家比較上得了台麵的酒店,別寒磣了人家。
藍未央笑說沒問題,掛了趙三忌的電話,立即往香格裏拉酒店去了個,定下了一間價位在他看來還算過得去的包廂,最後想了想,又掏出手機撥了屠晚清的號碼,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晚上吃飯的情況,言談不算低聲下氣,道說屠爺晚上若是得空,就陪自己和虎子哥走一遭。屠晚清在電話裏爽快道說知道,朝藍未央要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和地點,未等藍未央開口道謝便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