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一個其貌不揚的村姑,襯合著這個洋溢著鄉土氣息的名字,其貌不揚的外表下有著一顆質樸的心,如果往畫龍點睛的方向上說了,身上除了兩顆足以令趙三忌流連忘返的傲人胸脯外,那就是唇角上方長著顆充滿靈性的美人痣,見識過彪悍化妝藝術的趙三忌深信,如果這閨女哪天褪去那身比自己還農民簡樸的大綠棉襖,稍作修飾後,即使不能傾國,也能傾城。算不上閱女無數,但好歹也從《知音》兩性知識海洋中汲取不少獨到見解的趙三忌,雖然在閱女方麵上還膚淺的停留在臉蛋上,可對於胸脯屁股以及大腿之類的,還是有點老道的小偏執,撇開那張一年四季不施粉黛的素顏,張小花無論從身段比例上或者前凸後翹上,都很符合趙三忌的審美觀。但誠如林叔所料想,從旮旯跑出來的趙三忌,的確有賊心沒賊膽,對付這個吃飯時從來隻敢夾自己前麵那盤菜的靦腆閨女,趙三忌自覺得寸進尺的舉動也就偶爾夾點有些油水的菜色放到她的碗裏頭,而每次張小花也隻是紅著臉,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謝,然後把頭埋得更低,小心地處理起了自己碗裏頭的東西,相貌作態像極了農村裏頭那些童養媳。然而今天出乎飯桌上三人的意料,在趙三忌放下那塊板燒牛肉後,張小花雖然也紅著臉,但卻鼓著勇氣抬起頭,用一口濃厚的四川口音道了謝,繼而開口詢問道上陣子趙三忌都跑哪兒去了,一連兩個月不見蹤影,讓叔嬸兩沒少擔心。
張小花這一問牽動了正在一旁一聲不吭喝悶酒的林叔的心,至於林嬸卻也沒怪罪小花的意思,正襟危坐,饒有興致的樣子。
趙三忌嘿嘿一笑,道說上陣子身子出了點狀況,在醫院靜養了些日子,之後出院又整了點小本買賣,不過因為缺乏經驗,到現在算是血本無歸了。瞅著趙三忌那副病態蒼白的神色,張小花道說難怪,你臉色蒼白了不少呢。言辭一向不多張小花接著繼續沉默,捧著手裏頭的飯碗小心翼翼地慢嚼細咽。一旁的林嬸卻是一臉心疼,道說小趙是不是因為上陣子頂著烈日在餐館送餐吃不消而落下的病根子?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們夫妻兩肯定要負起這個責任,要不這周末尋個時間,叫你叔帶上你再跑趟醫院?嬸兒是婦道人家,說不來那些深明大義的話兒,但也曉得工傷這碼子事,咱可不像電視裏頭那些黑心的包工頭,幹不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兒。與此同時,林叔也放下手裏頭那杯茅台,道說這周六叔有空,聽你嬸兒的,跑趟醫院?
林家兩夫婦一直厚道,否則趙三忌也不會如此知恩圖報,笑說叔嬸您兩是小題大做了,上次住院是因為自己年輕氣盛,同一些家夥鬧矛盾這才大打出手搞得頭破血流,經過上陣子的調養,現在身子好得七七八八,已經不礙事兒了。隻是林嬸仍舊不依,一臉擔憂的神色更甚,出聲一再要求小趙最好還是聽回嬸兒的話,同他叔上醫院檢查檢查去,而趙三忌一再推辭,最後林嬸隻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吩咐小趙這今天晚上如果有時間的話,多往嬸兒這裏跑跑,自己燉點補身子的東西,好鞏固下小趙的身子骨。趙三忌笑著答應。
吃過了午飯又幫林嬸、小花收拾完了飯桌上的鍋碗瓢盆,趙三忌朝張小花道說因為今天來得匆忙,沒能捎上那本《資治通鑒》,下次過來的話自己再帶上,如果還有其他想要的書籍,現在可以吩咐自己,下回一並帶來。張小花垂著眸子,臉頰微紅,一邊擦拭著飯桌,一邊小聲道上回看了《三國演義》,感覺裏頭的曹操不錯,據小少爺說,有本厚黑學挺不錯,俺想看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趙三忌點頭,說宿舍就有一本,下次過來帶給你。之前小林子沒少同趙三忌談起張小花的興趣愛好,這個思想還遊離在主流與叛逆之間的小屁孩,對村姑張小花居然也有如此雅致,他表示難以理解,甚至一直以為這就是城裏人與鄉下人的代溝,在他看來那些古董玩意兒就沒小學二年級數學課本上的九九相乘表來得實在,畢竟想要賺錢就得精通數理化,那些所謂的之乎者也頂個屁用,若不是他的三忌哥說用一些浪漫唯美的詩句更容易讓學校裏頭的一些水靈白菜對自己死心塌地,琢磨著這犢子還會嚴重偏科到慘不忍睹的境地。
應承了張小花還會帶來另外一本冷門的《中庸直指》後,趙三忌同林叔林嬸打過招呼,就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