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七章 俞懷柔(1 / 2)

金屋藏嬌的戲碼古來有之,采花大盜夜闖良家禍害黃花大閨女的橋段在武俠小說裏頭也是屢見不鮮,所以俞懷柔再怎麼憤世嫉俗,總也不能做到大包大攬,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同時,俠骨柔腸的性子注定她沒少在日記本裏頭大發牢騷,大至國政,小至民生,斑駁冗雜。然而對自己身邊力所能及的事兒,她卻是做不到時下世人的隔岸觀火,一定程度上和趙三忌的性子出入頗大,有點兩極分化的意思,因此在看到趙三忌這陌生中夾帶幾分熟悉的麵孔竟然出現在唐呂娘的香閨後,她第一時間的反應卻不是撞破兩人“奸情”的尷尬,反而大是犀利的刨根問底,掐腰大吐唾沫星子的架勢隱隱有種要把趙三忌祖上十八代刨了個底朝天的趨勢。趙三忌捏捏鼻子,曉得俞懷柔的出發點是為唐呂娘著想,當下也沒與其苦口婆心大費唇舌地意思,讓過一條道將她放進屋子裏麵後,輕輕把門扣上,隻是這個小動作在俞懷柔看來卻道趙三忌是做賊心虛,當下底氣更加中足,橫眉怒斥的同時,有點暴走傾向地朝趙三忌扯嗓門吼道,他到底把唐呂娘整哪兒去了,以她對唐呂娘的了解,這閨中密友斷然不會無故曠工,更甭提上班時間連工作手機號都關上,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兒誰都懂,無事獻殷勤的非奸即盜俞懷柔心底兒也透亮,直接無視趙三忌難得溫文爾雅送上一杯熱水的好意,橫眉冷對。趙三忌刁則刁矣,但何曾見過這種比潑婦罵街更來得犀利三分陣仗,即使當初在Q鎮低眉順目聆聽燕青兆教誨那會兒,好歹小青兆還會給機會讓自己辯駁幾句,如今眼前這少婦倒好,他娘的打一進門就不分青紅皂白把一切莫須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裝,範江水那套有板有眼的“士可殺不可辱”言論此刻終於發光發熱,索性也不同這頭從頭到尾母老虎架勢的俞懷柔禮敬如賓,大開大合地在那套粉紅沙發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撚出顆紅利群悠悠點上,徑自煙霧繚繞。場麵有點類似居家小兩口鬧別扭的稀拉平常,但氣氛透著一股難言的詭異。

沒有醜小鴨的自卑,沒有胭脂虎的悍勇,更沒有白天鵝所謂的高傲,因為雌孔雀是不開屏的,所以注定了即使俞懷柔在學術上的造詣有著怎麼樣個高深法,實打實草根出身的準鳳凰女,在沒有風雲際會前頭上的光環總不會太過紮人眼球,而她自己也懶得去韜光養晦,直來直去的性子一定程度上和趙家堡的小白有點類似,對那些見不慣的人,比如此刻正大大咧咧落座在沙發上的趙三忌,她瞅著礙眼,雖然或多或少也有些仇富成分在裏頭,但她就是打心底兒接受不了這種鮮衣怒馬的衣冠禽獸,順帶著對外表看似堅強其實內心脆弱得如張鋁箔的唐呂娘她也百般嗬護,就如姓白的家夥一直不找她待見一樣,總覺這種花花大少不靠譜,較起工薪階層出身的周天嬌,又是兩極端,隻是俞懷柔的這種做法更符合八零後的思想主流路線。見著趙三忌這枚紈絝十足的敗家大少對自己愛理不理,俞懷柔往日雷厲風行的性子終於顯山露水,冷冷開口威脅道如果趙三忌再裝聾作啞,那她也隻好報警了。

趙三忌也不慌,琢磨著唐呂娘的閨房並沒有打算讓男人光臨的意思,也沒備煙灰缸,曉得類似她那樣的女孩都愛幹淨,當下沒好意思煙灰四射,起身朝浴室而去,把手裏頭隻抽了一口的香煙扔馬桶衝走,轉身回到客廳,自從兩人見麵以來第一次開口道“趙三忌,小丫包養的小白臉,愛信不信。”說完指了指擱壁櫥上充電的手機,“可能早上走得匆忙,忘記帶了。”刁民地一貫做法是以牙還牙,對俞懷柔先前的無禮,趙三忌也沒存好男不跟女鬥的心思,“如果你現在還想堅持報警,那我不介意偷香竊玉一回,凡事總得師出有名,總不能叫人家警察大叔白跑一趟,實話說哥還真不是啥善男信女,所以也別懷疑我敢不敢把你這水靈的大閨女給就地正法了,再不濟也得整出場強奸未遂,現在開始計時,給你五分鍾的時間做做心理鬥爭,如果xx警局足夠敬業的話,指不定你這閨女還能虎口逃生。”有點要把事情做絕的意思,趙三忌說完話後直接堵在門口,一點後路也沒給俞懷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