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六章 夜宿香閨(1 / 2)

酒過三巡之後,除了一直細心幫趙三忌夾菜而沒怎麼喝酒的唐呂娘還能保持清醒外,兩枚漢子和趙三忌三人也都開始犯渾,幸虧三人酒品還不錯,隻是說話的嗓音大了點,所以期間也沒惹出什麼風波,一頓酒喝下來,算是波瀾不驚。臨走的時候,趙三忌本意是讓兩漢子別花那個冤枉錢,讓唐呂娘多拐點路拉他們回去就是,而刨墳“世家”跑出來的刀疤男孫田丐似乎酒後來了倔脾氣,死活不肯,哪有嫂子給下人當苦力使的,不合身份。一直東倒西歪的趙三忌也不強人所難,隻是囑咐了聲這陣子哥兩多點心眼,小心劉成文背後捅冷刀子。比起根正苗紅響馬之後的孔青羊,孫田丐似乎更具草莽氣息,襯合著橫跨鼻梁的刀疤,有點猙獰,江湖味兒十足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如果那犢子敢拖家帶口過來找麻煩,那他娘的老子就滅他滿門。趙三忌有些肆無忌憚,打趣道兩人的身份得換換,乞丐似乎更適合當響馬,而瞧山羊那算上陰鷲但沉默寡言的性子,卻是合了那些專幹刨人祖墳勾當的盜墓賊。孫田丐聞言卻是不依,扯開嗓門叫喚著虎子不會說話,咱雖然也是賊,但盜亦有道,更何況如今幹他們這行的都美其名曰考古專家,除了工作那會兒一身夜行衣外,其他時間也都屬能挺直腰杆在人跟前人五人六的大家,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同時一再強調自己能登大雅之堂,比起那些在密室裏頭研究個一磚半瓦也要費一年半載功夫的學究們,自己的本事隻高不低。言語中透著一股強大無匹的自信。而孔青羊卻是不以為然,對孫田丐這幾近不知廉恥的厚臉皮他沒少見識,滿口酒氣開口打擊道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乞丐這般不要臉的,如他所說自己真要有那身本事了,隨便找個會所一紮,那還不得天天吃香喝辣,哪還用得著大冷天跟自己窩天橋凍得直哆嗦。在趙三忌深以為然點頭的同時,不料孫田丐也來了滾犢子的較真脾氣,指著趙三忌脖子上的血琥珀開口道,若是虎子願意,他頸上那塊玩意兒拍賣出的價格足以在中山路那地段砸下棟高檔寫字樓,如果湊齊了一對兒,就更逆天了,估計直接擠身胡潤榜前一百都不成問題。說完一臉得色。唐呂娘聞言咂舌,趙三忌一楞,原地立正,不再東倒西歪。

望著唐呂娘那輛寶馬迷你小心拐過彎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後,孫田丐收起了先前那副大爺的嘴臉,從口袋掏出了根有些年頭不見的友誼香煙,比起唐呂娘開車那會兒還要謹慎地小心點燃,朝身旁望著街景若有所思的孔青羊,開口道“覺得這小子怎樣?”孔青羊搖搖頭,歎了口氣,蓋棺定論,“保守有餘,進取不足。”緩了緩,又道“不像那人的兒子,更不像那人的孫子,勉強隻能當得了趙爺的半個外甥。”刀疤男孫田丐扔掉隻抽過一口的友誼煙,露出個挺能殺傷人眼球的玩味神態,“老規矩,賭一把,爺賭你看走眼了。”隻是孔青羊的興致不高,笑著搖搖頭,轉身沒入街角。

車上,趙三忌酒勁大發,朝唐呂娘要求到讓自己開開這四輪軲轆,過把在趙家堡那些平頭百姓眼中的人上人的癮兒。唐呂娘惜命,先是問了句你之前開過?趙三忌說沒有,不過自己兩輪的鳳凰牌自行車都騎得來,沒理由換成四輪子的自己就駕馭不好。聽趙三忌這麼一說,唐呂娘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正義凜然道小女子是良家,不幹那些助紂為虐的勾當,酒駕、無證駕駛,也就趙三忌這大刁民才做得出來。趙三忌嗤之以鼻,反駁道晚上她也喝了杯威士忌和三瓶二鍋頭,咋就不算酒駕了。唐呂娘笑道小女子千杯不醉,不類似某些人,四瓶啤酒便能東倒西歪,沒出息。因為酒勁兒徹底上來,渾身發癢難受的趙三忌在沿途嘔過第三次後,便靠座沉沉睡去,至於後來怎麼躺倒床上,卻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談不上兢兢業業,趙三忌好歹也守身如玉地保持了近二十年的處男之身,雖然期間也有過漣漪蕩漾的香豔場景,但怎麼說也都盡最大努力地做到了坐懷不亂,所以對昨晚夢中那兩具赤身裸體他表示難以理解,早上醒來後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很貞潔烈婦地掀開被子,仔細檢查了身上的衣服是否齊整,發現身上除了那條已有些年頭的底-褲,再無其他,讓這個即使在上次砍翻十一條大漢後失血過多還能保持清醒的家夥,第一時間懷疑起了那夢的真實性,埋頭聞了聞了底-褲的味道,在慶幸沒有傳說中那種異樣味道的同時,略帶幾分失落,歎氣道比起調教林青虎那頭冥頑不靈的小犢子,自己的破-處之旅更加艱巨三分啊。利索起身穿好床頭旁那身擺放齊整的LV新衣,趙三忌又是一陣蛋疼,他娘的還真是奢侈品,不就幾塊布料,便敢明目張膽地訛人幾萬大洋,比起唐呂娘的一擲千金,趙三忌突然發現一直小心眼認為敗家成色十足的小雞還算節儉了,那叫一個小巫見大巫——沒了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