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風雨如訴(1 / 2)

****猶豫的看著二人,拿不準該聽誰的。亭外的風越發大了,吹的白紗獵獵作響,冬風吹到人臉上總是火辣辣的。片刻後輕微的女聲在風中飄搖:“回去吧,這裏冷。”

林渠光看著麵前咬緊下唇的女子,聽著她有些討饒的話語,心裏驀地柔軟下來。沒有人知道,或者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多麼心疼與溫柔。他揮揮袖子,示意****先撤了滿桌的菜肴。

他走到白鴻離身邊,想要握住她肩頭的右手卻在空中緩緩停住,他明明知道她有何居心,從南修將她帶到他的麵前時他就知道,南修在賭他會不會動心。如今竟讓她贏了麼?林渠光眼前稍稍單薄的身子在冬風裏有些澀抖,他是真的想為她遮擋風雨。隻可惜,她的心永遠都不會為他敞開,這三年來他應該懂得這個事實了。

林渠光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手收回,對著侍衛說道:“將這二人帶到本王的書房。”隨即甩袖而去。

白鴻離心中惶恐,這一天終是到了。南晟該怎麼辦?林渠光會輕饒他們嗎?她緊張的跟在南晟身後,眼角瞥見紅玉高腫的雙頰,夜又完全黑下來,隻有區區幾盞燈籠對她的眼睛又是一種傷害。正模模糊糊的走著,身側突然多了兩個丫鬟,每個丫鬟手中都拿了兩盞琉璃燈,她認出是林渠光慣愛之物,心中又是一陣慌亂。

月亭離林渠光的書房並不是很遠,不多時便到了,侍衛將南晟綁在一張椅上之後就在林渠光的吩咐下離開了,紅玉被丟在地上,可憐的小丫鬟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林渠光走過去親自關上了門窗,又點燃了銀碳,白鴻離終於感覺到溫暖了一些。

林渠光坐回他慣常處事的地方,突然柔聲說道:“阿離懼冷是因為小時候總是穿不暖吧,在乞丐堆裏能有多好的冬衣禦寒呢?真是可憐。”他的聲音在封閉的書房裏竟有了絲絲回聲,白鴻離站著聽他提起乞丐堆,心中不禁更為絕望。

南修將她送進七王府時沒有說她是孤兒,也沒有提到乞丐堆的事,隻說她是鄉下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便在南修身邊服侍。也因為這服侍丫鬟的身份有了她與林渠光的第一次見麵。

她還記得見麵的前一天,南修傍晚來到她的房間叮囑她明日要見一位貴客,打扮需豔麗明亮些。她隱隱覺得這對於南修的重要性,自是好好妝點了一番。次日裝作小丫鬟為林渠光奉茶,然後便是風花雪月的相遇,她把茶灑在了他的身上,他一眼相中了她。

南修問她願不願意嫁進七王府,她遠遠看著玩耍的南晟說道:“願意,南修的事情就是南晟的事情,自然也是鴻離的事情。”南修揉揉她的頭發,笑笑:“果然是鴻離,白鴻離。”

現在他卻知道自己的過去,難道其他所有事情都知道了,她不敢想象。

林渠光也沒有期待她做出回答,繼續道:“你在王府三年打聽了不少事情,都告訴南修了吧,可惜好像都沒什麼用?”這一問平地驚雷,炸毀了白鴻離剩餘的支撐。

她張開嘴巴艱難的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殺了我吧。”他搖搖頭:“我不殺你,為什麼要殺你,你過幾日就會是我的皇後,這西朝母儀天下的皇後怎麼能殺?”白鴻離有些氣絕,恨恨說道:“你到想要什麼?”

林渠光走近她的身邊附耳說道:“我要你啊,要你痛苦的看著他先死。”然後一輩子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他說完這話走到南晟身邊,手中拿著的茶杯傾倒在南晟的臉上,熱氣騰騰的茶水順著他的臉頰又流到胸前的傷口上。雙重刺激終於讓南晟緩緩睜開眼睛。

小鹿一般清澈的眼底布滿了血絲,屋裏的光亮讓他蹙起眉頭。南晟慢慢睜開眼看見了身邊的林渠光,他使勁辨別了一會,突然抬起雙腿踢道:“壞人!”隻是虛弱的身子顯然不能給他多少力量,連捆綁他的椅子都沒有動彈半分。

白鴻離聽見三年來日思夜想的聲音,鼻頭酸澀,不顧一切的走到南晟身邊。南晟正激動的淩空踹著林渠光,不防一個身影衝過來,白鴻離捂住他又開始流血的傷口,哀聲道:“南晟,別說話,別說了。”南晟看著低頭的她,不確定的叫道:“阿離?”林渠光額頭青筋暴起,原來他也叫他阿離,這個弱智也叫她阿離,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