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風雨如訴(2 / 2)

他突然粗暴的扯開白鴻離丟到紅玉的身邊,然後打碎了一隻茶杯,用鋒利的瓷片劃向南晟的傷口。白鴻離艱難的起身,在王府三年不敢大肆練功,她的武功已經退步很多,但應該可以一拚吧,她想著提氣腹中卻一陣劇痛,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她驚惶的倒回地上。林渠光暫時停了攪動傷口的右手,走來拍拍她的臉頰:“今晚的菜肴如何?”

“你……下了藥?”

“哈哈……”他放肆的笑著,“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慢慢弄死他,放心,我會一點點的折磨他直到他自己都受不了,請求我殺了他,阿離,慢慢看戲嘛!”他的笑聲在她耳膜裏回響,如同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魔音……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下了毛毛冬雨,本就暗黑的天空更是涼徹心骨。七王府的柴房裏,子桑正默默等待著。

這是她的一個機會,一個不知來自何人的機會,柴房的窗戶關不牢,有絲絲細雨打進來,已然弄濕了一塊空地。子桑躺在狹窄的木板床上,仔細聽著。

將近人定時分,雨聲中突然夾了些不尋常的聲音,像是鈍器敲打鐵器的聲響。是柴房的大銅鎖!子桑心髒猛地加快了跳動,但她不敢輕舉妄動還是靜靜等著。

“吱呀”一聲滿是雨水的木板門終於打開,冷冽的冬風灌滿了小小的柴房,子桑終於忍不住看向門口,卻隻看見了一張大臉!

“南安!”她小聲的叫道,然後在南安有些嫌惡的目光裏撞進了她懷裏。果然在她蹭了一把口水在南安身上後被無情的推回床上了,南安不忿道:“不是讓你乖乖待著的嗎!”子桑自知理虧,拿出在家時對母上大人的撒嬌大計,像無尾熊一樣抱住南安的胳膊怯怯說道:“南安,我錯了……”

南安頭疼的皺皺眉將她扶下床:“怎麼一點公主樣都沒有,快下來吧,外麵守衛還是很森嚴的,我們必須快些離開。”子桑匆匆的套上鞋子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怎麼知道?”南安想起那聲清脆的“安姐姐”,心裏一陣難過,她算是真的傷到了南晟吧,畢竟裝著親近的樣子卻出手打暈他,擱誰身上都不會高興吧,況且還是那麼單純的南晟……後來在懸巫閣找了半天一無所獲,突然想起南修在這裏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剛好聽見了子桑的哀嚎……

屋外的風雨一直大作,柴房小門發出“砰砰”的聲音,南安遞給子桑一把銀匕首說道:“留著它見機行事,現在跟著我走,快,慢了我可不等你。”子桑接過匕首藏進懷裏,跟著南安走進雨夜。

也許是因為明日的登基大典,今晚王府的守衛很是森嚴,出了柴房不過半裏就遇上了一隊巡邏兵,二人隻好變道走向人少的地方,這麼躲藏了一會,突然看見了一間通亮的屋子。南安見四周都沒有巡邏侍衛便以為是哪一房失寵小妾的住所,讓子桑暫時躲在角落裏,自己爬上屋頂查看情形。

子桑躲在角落裏大氣不敢出,突然隱隱約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她又仔細聽了一會記起這是那天她被抓時轎子裏的人聲,那不就是這座王府的主人?自己在仇敵的屋外不是自尋死路嘛!她急切的看向夜空,幸虧南安及時回來,她壓低聲音告訴南安自己的推斷,南安忌諱屋外大風,用子桑的玉簪戳了一個小小的洞向裏窺探。

這一探氣得南安血氣上揚,猛地破窗而入。子桑嚇了一跳,伸手拉她不及,隻得靜觀其變。這間屋子自然就是林渠光的書房,他正用一杯接一杯茶水澆著南晟的傷口,南安自小便疼愛南晟,這一看青筋暴起,無法控製。

林渠光先前屏退了侍衛,沒想到這時竟有人闖了進來,現在喚人遠水解不了近渴,隻得拔出身側的長劍對著南安。南晟已經疼得暈了過去,白鴻離體力不支的看著南安,不知道她是誰。

林渠光心中詫異眯起雙眼看著南安,這女子破窗而入之前他沒有絲毫感覺必是高手,麵對高手就得留有餘地,他的右腳悄悄的移到書桌前麵,桌上有一方硯台隻要輕旋便可開啟暗道機關。他口中問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南安看著暈倒的南晟滿是血跡茶水心中火起,破口罵道:“指教你大爺!”手中劍花頻起,鋒利的劍刃向著林渠光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