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突然傳來喧嘩之聲,林渠光蹙起眉頭厲聲叫道:“****!”****是七王府的管家,在府上任職已有十幾年了。他忙走上前報告:“啟稟王爺,在……”他瞥了眼白鴻離繼續說道,“在王妃房間裏搜到了潛逃的刺客!”白鴻離“刷”的站起身來,手中的帕子留在了林渠光的腿上。他的眉頭皺的更深,微微冷笑道:“帶過來。”
“是!”****轉身帶人。
林渠光懶懶說道:“王妃不必害怕,這人昨日前來行刺朕,被侍衛劃了一刀就不見了,原來是躲到王妃房裏了,阿離沒有被嚇到吧?”他的話刺裏帶釘誰會不懂!白鴻離有些恨恨想著,沒有開口。
人不一會兒就帶了過來,準確的說是抬了過來,南晟蒼白的臉色雙眼還是緊閉著,手臂無力下垂隻憑著兩個侍衛駕著他才沒有倒下。拖過來的城中估計又碰上了傷口,胸前的繃帶上印滿了血跡。白鴻離緊緊咬住下唇,逼著自己不去看他。
林渠光喝了一口湯水,問道:“還有誰在王妃房裏?”****恭敬答道:“還有小丫鬟紅玉。”說完右手一揮,又是倆個侍衛駕著紅玉上來亭子,原本就不大的亭子裏突然多了好些人,漸漸悶燥起來。
紅玉的臉上多了很多紅印,波瀾的分布在她兩頰。林渠光走過去抬起她的下巴說道:“你在王妃房裏做什麼?”
“照看那個人……”紅玉像是被打怕了,說著話時都渾身顫抖,說完身子整個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林渠光繞著南晟走來臨一圈又回到紅玉身邊,漫不經心的踩到她的背上:“誰讓你照顧他的?”他微微用力,單薄的紅玉哪能抵住,痛的叫喚起來。林渠光抬起腳驚訝的說:“哎,弄疼你了嗎?”
他的手上一直拿著白鴻離沒有拿回的帕子,慢慢蹲下身對紅玉說著:“我啊,最不喜歡大呼小叫的人了,所以,忍著點嘛。”說完硬生生的將帕子塞入紅玉口中,複又踏上她瘦削的背脊。
“哎呀,塞住你的嘴巴你怎麼說是誰吩咐你照顧他的?本王還真是糊塗了,你說是不是啊阿離。”
這三年白鴻離隻從別人口中聽說過林渠光的殘暴毫無人道,並沒有親眼看見。此刻見他裝瘋賣傻的折磨著紅玉,一口銀牙早已咬的生疼。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衣衫也被揪的滿是褶皺,顫抖的雙唇直欲說話,看著麵前的南晟卻什麼也不敢說。****說南晟是來行刺他的,南晟平白無故是不會這麼做的,南修也不會容許他這樣,那麼最正確的解釋就是南修被林渠光所抓,隻有南修有生命危險時南晟才會這樣不顧一切。如果是這樣,她就更不能暴露身份,隻有以王妃的身份才能更好的幫助南修。雖然南晟在她房中找到,她可以推說不知,或者都推到紅玉的頭上,隻是苦了那個小姑娘。
她腦中胡思亂想著沒有注意到林渠光的問話,****看了眼神色平常的林渠光,微微咳嗽道:“王妃?”
她被驚醒,看著身邊突然笑吟吟的林渠光,心中一陣惡寒。林渠光沒有在意,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她隻好勉強答道:“皇上聖明豈會糊塗。”
林渠光點點頭暫時離了紅玉走到南晟旁邊,白鴻離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對南晟做出什麼的話,她不能保證還像現在這樣鎮定……
林渠光突然回身看了一眼她,同時手卻攀上了南晟的胸口。“嗤”的聲音布料裂開一道口子,鮮血緩緩流淌下來,南晟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喉中也發出呻吟。白鴻離的眼底一片猩紅,她快要崩潰了!她強壓下怒氣,笑道:“皇上不是陪阿離用膳的嗎,這些人在這太掃興了,白煞冬夜風光啊。”
林渠光嫌惡的擦擦右手,慢慢走回來,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斷:“是啊,朕真是不該。****,直接拖下去亂棒打死吧。”她慌得脫口而出:“不要!”林渠光有些驚訝的說道:“怎麼,王妃竟念著舊情,放不下他麼?”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她一直苦苦隱藏的秘密他都知道,她還傻傻的以為隻要不出聲便是最好的保護,這個男人就是惡魔!
冬夜慢慢深了,周邊的溫度越來越低,南晟的嘴唇甚至變成青紫色了,她該怎麼辦,誰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