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放下手中把玩的蜜蠟玉串微微揚眉歎了口氣道:“哀家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經常責打宮裏的宮女、黃門。可有此事?”
沈宓不屑道:“回太後,是他們當差不謹慎,總是出錯。平白惹本宮生氣,本宮是在教訓他們以後做事勤快,有眼力價。”
太後目光一頓,紅木雕花桌上的香爐裏香煙渺嫋嫋,淡淡霧繞。冷笑道:“我看沒這麼單純吧。你是把你心裏的怨氣都出在奴才身上了吧。”
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沈宓麵露菌色剛要分辨,太後接著道:“皇上有好久沒去你那了吧。”
“臣妾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皇上了。”
“哀家知道。”太後頷首:“皇上大部分時間陪著李良人,所以你心生嫉妒下此毒手。不過哀家也提醒你一句話。”
沈宓低眉恭順道:“請太後教誨。”
太後徐徐道:“你是皇後,又是我的侄女。就得給她們做出個好樣子出來。動不動拿奴才撒氣,未免失了自己的身份。”
沈宓道:“謝太後教誨,臣妾記住了。”
“嗯”太後道:“皇上那,哀家也會提醒他不至於鬧得太離譜。”
沈宓恨恨道:“太後,這事也不能怪皇上,要怪就怪後宮狐媚子太多。”
太後微微一笑:“你這句醋話不是等於白說嗎?我還能不明白。這事交給哀家來處理。你以後不要忘了皇後的身份。”
“謝太後!臣妾知道姑姑心裏有我。”沈宓得意道。
暮色西斜,夕陽如火,照在披香宮外鳳凰樹上猶如一團團的火焰在燃燒,又如“飛焰欲橫天”。
辛玉坐立不安,心裏隱隱覺得不祥。
袁芷疾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哀傷正欲行禮,辛玉急道:“不要顧及禮數,李良人怎麼樣了?是被皇後責罰了嗎?”
“奴婢聽說,皇後賜死了她。現在屍首停在彙芳宮還未入殮。”
辛玉搖搖欲墜,重重倒在貴妃榻上。
袁芷道:“皇後說李良人與侍衛私通賜白綾自盡。”
辛玉幾乎是呆了,麵頰上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滾落,酸澀難言。怎麼能夠相信,上午李良人還一臉微笑絮絮低語,如今已成為一具冰涼的沒有生命的屍體,可憐她腹中即將足月的孩兒。
含翠見她臉色蒼白慌忙來推她。辛玉一把推開她,往外麵衝去。來到彙芳宮昏黃的宮內雪白靈幡飛撲飄舞,香燭的氣味沉寂寂地薰人,燭火再明也多了陰森之氣。隻是整個宮內空無一人,隻有蒙著白布的孤零零的一具屍首。心中一酸含淚正欲點香,袁芷、含翠氣喘籲籲跟了過來急忙跪在她麵前道:“貴人,此事萬萬不可。皇後一口咬定李良人與侍衛有染。還揚言一定徹查此事如果此時貴人多在此停留,隻怕會連累您。”
辛玉淚流滿麵道:“李良人一向安分守己。逝者已逝,她為何還要強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她。”
含翠死命抱住她雙腿喊道:“小姐請三思。如今後宮人人退避三舍怕被此事牽連。小姐為何此時非要趟這趟渾水呢!”
一絲夜風微微刮過,辛玉被她們架著回了寢宮,亦再不出聲,隻是看著為她孩兒未做完的鞋子默默流淚。此一章移到沈宓因妒忌刺死李良人,淩宣大怒欲廢掉她皇後之位。沈宓驚慌之際去求沈太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