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病愈(1 / 1)

瑞珠柔聲細語道:“小心冷風撲了熱身子。既然他已將小姐拋於腦後,似這等無情之人為他日思夜想熬壞了身體是不值得。”

惠平亦這樣覺得淡淡一笑,沒有言語輕歎一聲心中道:“何必告訴她,我的蕭索與傷心,不隻是為了皇上的所作所為叫人傷心。還有西陵王自從如此一步未曾探望,也許他早已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女兒。曾經將複位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誰知天不遂人願,唉……”輕聲道:“年年人去更無人,經年淚痕身!是啊,既然無緣何必放不下昔日種種,似水無痕。”

次日早起,瑞珠打來的洗臉水見她依舊在昏睡之中笑道:“小姐,該起床了。”一連喚了數聲毫無反應,急忙奔到床前,見她臉色蠟黃輕輕喚了一聲:“小姐,你怎麼了?”

惠平勉強睜開眼睛嘴裏含糊不清:“‘唔,我頭好昏,好冷。”又沉沉睡去。

瑞珠用手探了一下額頭滾燙滾燙。急忙先將能蓋得衣服全蓋到她身上,又往炭盆裏續了幾塊碳,見她的身子仍然微微發抖。

這時,慧空怯怯的推門而進道:“住持請……”

瑞珠一見她進來道:“我家小姐病的厲害,我去求求住持請個醫生給看看。”她點了點頭,瑞珠出去了。

床上的惠平囈語:“水,水。”

慧空斟了一盞水,疾步來到床前扶起她:“先喝口茶,小心。”將水喂她喝下,然後慢慢放下掖好被子,憐憫的看著她。

惠平弱弱道:“謝謝你。我不會忘記你的好的。”

慧空道:“我們都是出家人,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呢。平日你這麼辛勞,靜清師父還對你冷言冷語,嚴厲斥責。真難為你了。”

想不到慧空年紀雖小,卻對一切事洞若觀火。想是平日靜清的一言一行全落在她的眼裏。她想了想又道:“你也別怪住持。她有她的難處。”

惠平知道她口中的住持是指靜慈師父,點頭道:“我曉得,並不怪住持。”

慧空自顧自說道:“住持身體一向不好,寺內一應事情全由靜清打理。你知道寺裏人多瑣事多,靜清師父的脾氣非常不好。隻是自從師父進了一趟宮,對你越發不好了……”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瑞珠帶著靜清走了進來。靜清一臉不耐煩地道:“什麼大不了的病,裝病可是要受罰的。”

慧空道:“師父,慧廣病的確實很厲害。”

靜清一把推開她冷冷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瑞珠氣的嘴唇發白:“佛門之人慈悲為懷,我家小姐病成這樣。師父還這樣滿嘴裏胡咀,不怕天打雷劈麼?”

靜清皺了皺眉道:“放肆!這裏是佛門清淨之地沒有你家小姐,隻有慧廣。”

瑞珠少不得忍氣吞聲,啞聲陪笑道:“我錯了,請師父請醫生來為慧廣看看。”

靜清伸手探了惠平額頭一下,眼珠一轉冷笑道“|出家人不剃度心不誠枉作出家人。這次連菩薩也看不過去了要懲罰你。你活該。”

慧空哀求道:“師父,還是請個醫生來吧。”

“不用,菩薩懲罰完之後她自然會好的。”

“師父”靜清粗暴打斷道:“不要說了,你們不用幹活嗎?出去幹活。出去!”

慧空和瑞珠麵麵相覷對望了一眼稽首道:“是,師父。”

事情總算在靜慈住持的出麵出現了轉機。及時請來了醫生醫治、煎藥。

惠平在瑞珠的精心照料下身體慢慢康複了。

時光流逝,轉眼由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微風過處,初綻的桃花,柳樹叢中,冒出的綠芽,那樣的美,還是稚嫩的,清新中猶帶著羞怯。

一早起來,惠平收拾好欲漿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