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朕更合適了。”呂慶新能調動一千人來朔州城已經是很不錯了,但這件事過於危險,一千人絕對算不得多,所以他要親自去。
“萬萬不可啊皇上,您是萬金之軀,怎麼能親上戰場?”韓忠是個直腸子,這話換來趙瑜一句調笑:“難道朕在在朔州城就不是戰場了麼?”
而韓忠的注意力不在自家皇上的那句話裏,而在於他說話的語調:皇上剛剛那是笑了麼,還是帶有調笑性質的,不是見鬼了吧?
“先讓那一千多的士兵修整兩日,待時機成熟了就開始行動。”趙瑜有些乏累,將韓忠打發了。
韓忠那樣身經百戰的人,竟然沒有察覺到“屠蛇計劃”的漏洞,這讓他想到了周槿歡。
漳州城之戰、朔州城之戰,他能都聽說過她的事跡,若是她也在場,一定會問:“這個計劃是不錯,可是‘蛇身’若是被兩邊攻擊該如何是好?”
而韓忠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這個問題,他甚至都不太明白為什麼截個糧道要動用一千多人。
有人天生就適合衝鋒陷陣,而有人則適合運籌帷幄。倒說不上哪個更厲害,但卻足夠說明兩者的立意高低。
等士兵修整得宜,趙瑜將韓忠叫過來,細細囑咐他,韓忠也是人如其名,雖對自家皇上的一些做法不太理解,但隻管聽命。
深夜趙瑜帶著一千多人繞過朔州城旁邊的小縣城,埋伏在同城到朔州城必經的小道上。
運軍糧的士兵並不多,趙瑜打的是伏擊,自然很快就拿下了。
而趙瑜一邊截軍糧,一邊命令軍隊的士兵連夜築城,這座新城建成之日正是鮮卑皇帝發現貓膩之時,比趙瑜想象得要遲鈍得多。
而被趙瑜嫌棄的鮮卑皇帝正眯著眼睛對正要出征的大將軍華磊道:“他們漢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朕已得到確切消息那大燕的皇帝現時就在那個新城裏,大約有一千人,你馬上領軍五千去剿滅他們,不得有誤!”
那華磊在鮮卑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打過的勝仗不計其數,這次本是不用他親自出馬的,但那新城的人是他鮮卑皇上的姑爺,是該慎重對待的。
“抓活的,到底是朕的姑爺。”聽到皇上這話,華磊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他提前問了一聲。
華磊領著五千士兵自盛樂出發,而這個時候的趙瑜則還在給一千多士兵特訓,最後他站在最高台,對下麵的士兵傳達命令:“家裏獨子的站出來。”
呂慶新讓這一千多人過來,想必也是經過審核的,但還是有不少人都走了出來,大約二三百人左右,剛走出來就有個熱血青年開口:“皇上,小人是父母之子,亦是大燕之子,在大燕麵對如此嚴峻情況下,小人不能退縮!”
這人的話剛說完,緊接著餘下的那些人也跟著說:“為大燕,拋頭顱,灑熱血,亦不悔!”
喊聲驚天動地,趙瑜許久未到疆場,這樣的場麵也讓他熱血沸騰。
趙瑜用截軍糧的手段讓鮮卑兵措手不及,而華磊同樣也采取了大燕兵擅長的夜襲。
新建的土城並沒有多強的防禦能力,隻是大燕士兵在城樓之上,弓箭的效果不錯,幾番較量下來,雙方互有傷亡,隻是華磊的人本來就多,大燕處於劣勢。
而就在這些鮮卑士兵要攻入土城的時候,突然多了數百名身穿鮮卑士兵衣服的大燕人。
視覺上的衝擊過大,加之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和鮮卑士兵廝殺,而是衝入了鮮卑士兵中間,他們的穿戴像是一模一樣,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燕兵哪些是鮮卑兵。
不,準確地說是那些鮮卑人分不清,而大燕人分得清楚。
鮮卑士兵一個個成了待宰的羔羊,隻能一個個落地。
華磊這會兒是亂了心,他清楚地知道要趕快分清楚兩軍,以便改變被動的局麵,但眼裏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樣的裝飾,他真的有些頭疼了。
“說起夜襲,你們鮮卑還差得遠!”趙瑜站在城頭上,底氣十足,其實兩軍的裝飾並非完全一樣,他現下是將華磊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狗燕皇帝!”華磊真的被趙瑜的話給激怒了,騎著馬到城下,朝著趙瑜射箭。
因為怕會誤傷到自己人,現在的城樓上隻有趙瑜一人,華磊的箭射過來,趙瑜一個個躲著,也不算什麼難事。
可戰事是不可控的,有鮮卑兵看到自己將軍朝城樓射箭也跟著射箭,一個人的箭好躲,但四五個人的就不好躲了,更何況那箭密集得像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