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江湖傳言,也就你會信了,自古青樓紅塵女,哪個少得了傳說,這隻不過是自抬身價的手法罷了,”聽完孟靜柔巧舌如簧的介紹,沈花錦倒無所謂的坐下來,“自古雲,不抱太大的希望,就不會失望,看樣子你也沒見過美人到底什麼樣,與其太期待,還不如順其自然,見到了就見,見不到聽聽曲子也妙”。
孟靜柔坐下來還在張望下麵的台子,“也就你這個人來瘋不把人家當回事兒,你沒看見這二樓都滿了麼,不對,應該說這酒樓現在就是人滿為患的程度,”隨手比劃一下,周圍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大批的人,二樓的往樓下看,一樓的都在往台子周圍湊。
“早前我就打談好消息了,小娘子今天會在這兒獻曲,要不怎麼今天拉著你出門呢,”孟靜柔提起沈花錦的注意力,“請說還是清官兒,今天是要賣掉初夜吧”,說著,孟靜柔倒也覺得有些消沉,“我們還好,隻是為了美貌,那些男人的,若是給了一個猥瑣不堪的男人,倒不如去死了的好”。
“你也知道,女人總是比男人受罪的,”沈花錦一時百無聊賴,心裏也不知是和孟靜柔一樣的辛酸,還是隻是單純的憐惜那位沒見過麵的女子。“既然如此,還不如回家去,眼不見心不煩,也不用跟著難過,”沈花錦提議,“既然已經這麼多不好的事了,我寧願假裝不知,過的天真快樂”。
孟靜柔不同意,“不是有這麼句話麼,機緣巧合,這姑娘我們的麵都沒見到,怎麼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先不要過分的悲天憫人,見招拆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怎麼從山裏回來一趟,你這麼消沉呢”,孟靜柔示意沈花錦稍安勿躁,一樓的防衛措施已經開始了。台子周圍用紅綢緞圍起來,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沈花錦被孟靜柔拉著坐下來,一時間酒樓吵雜的聲音都降下去,兩隊麗人在前開路,從後堂緩緩走到大廳來。
“你怎麼知道這是個清官兒的,”沈花錦拉拉孟靜柔。
“噱頭啊,這酒樓老板花了大價錢才把這姑娘從淮南的老鴇手裏請過來辦的生日宴,”指一指後麵跟著的年紀略大的中年婦人,“喏,就是那個,那個就是老鴇,說的好聽點就是今天女主角的娘,”孟靜柔對這種靠年輕小姑娘做皮相生意的女人不齒,也就沒再說下去,“說是生日宴,也是為了把最值錢的清官兒這名頭宣揚出去,賣個好價錢,在座的都打算著呢”,看看四周,孟靜柔壓低聲音,“來的人裏除了平民百姓,也有達官顯貴,我們小心在這裏坐著,不要出去惹事就好,真要鬧起來,太麻煩”。
沈花錦擺擺手,意思是她知道。兩個人也不再說話,專心看著麗人後麵頭戴麵紗的美人。不用任何的語言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位姑娘是主角。走路聘聘婷婷,若柳拂風。懷抱琵琶,直想讓人上前去幫她接過,替她拿著,不讓她負累。雖然帶著麵紗,隱隱約約的側影從麵紗的空隙裏露出來,膚色若凝脂都是粗俗,這姑娘若用一個詞形容,除去美貌,最好的稱讚,大概是,美好。像一枚古玉一樣質樸的玉,才能形容。
酒樓老板先站在台上致辭,無非是些客套話,沈花錦聽的發膩,接著老鴇也上來,講著生日宴多來之不易,出價高者可以與小女共飲,成為座上賓。一時間人群騷動,無數人磨拳擦撞,想要一親芳澤。
老鴇還要繼續說下去,頭戴麵紗的姑娘悠悠開口,“姆媽,今天不是聽我彈曲子的麼,再說可就要天黑了”,聲音不大不小,嬌嬌弱弱的,讓人聽了心底發軟。
老鴇一插腰,“各位看看,還是我這小女想事情周到,各位坐好,請保持安靜,小女這就獻上一曲”,說完,老鴇扭著腰肢款款走下去。
“怎麼樣,我就說這姑娘不負虛名吧,”孟靜柔對沈花錦咧嘴一笑,“名氣是太響亮了一些,不過她人也對這起美人二字”。
“哪兒都少不了你,”沈花錦把孟靜柔往回拉拉,要她小心別掉下欄杆去,又仔細看著那姑娘。
“這姑娘和你有緣呐,”孟靜柔又開口,“她叫花蓮,和你沾著一個花字緣,”說完,孟靜柔又嘿嘿笑起來,“不過,看她姆媽說話,倒不是那麼雅致的人,不知道起名字的時候從哪兒學來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