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這些目標必須同步進行,而且要搶在自己的對手做出相應行動之前取得成功,否則企業的前途與未來就可危了。每一個企業的經理在每一天中腦海裏都存在著危機意識,如果不努力,企業就會瀕臨破產。同時他還意識到單單依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實現其中的任何一個目標的。
所有具體的工作必須依靠企業內無數個員工的努力才能完成,有些工作不是經理直接管轄的,但是大部分的工作是通過他在組織內的影響層下達而完成的。
正是由於這些壓力讓經理都快發狂了。他覺得自己必須親眼看著每一個目標實現,同時又感到流水線上工作的人既不能理解他所認識到的企業的需求又沒有感覺到他所感受到的緊迫性;他還明白自己不可能親自監督所有人的工作,尤其是那些對整個計劃實現十分必要的工作,自己不可能事必親躬。在這種情況下,他變得墨守成規、專權獨斷起來。
他不停地下達命令。他說事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允許用其他的方法。他通知企業參加談判的人,對於工會的額外工資和工會商店的要求不要做出任何的讓步。他作出規定,每一個推銷員每天必須打多少多少的電話做推銷。他下令說你這個辦公室再也不能加進任何一個人來,這個辦公室已經有足夠多的人了。而且每一次他說這些話、下這些命令的時候都會擂一下桌子。因為他覺得這個龐大而又沉悶的組織是他的敵人,在這個不知名的敵人內部他所有的計劃、規劃和時間安排都會被削弱、被延緩,從而最終難以獲得成功。成功對於他而言似乎隻是在很少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即使有也是轉瞬即逝,隻停留短暫的片刻而已。他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在一個沒有終點的跑道上進行著賽跑。他真正的對手不是顧客,不是與他有聯係的銀行家們,也不是工會,他真正的對手其實是這個組織。
現在讓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到另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從職務上而言一般被稱為“中層管理者”,他的職位離我們所講的那位悶悶不樂的經理的位子還有很大的差距。事實上他可能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經理,因為他在一個經理從來就沒有去視察過的偏遠的工廠裏作負責人。但我們不應當就此犯一個愚蠢的錯誤,假設他是一個沒有太大責任感的人。
事實上,他在經營著一個擁有上千名員工的大廠,這個廠比企業的創始人在整個職業生涯中所經營的工廠都大得多,而且這個工廠是附近社區內最主要的一個勞動力雇傭者,那麼,我們現在來假設這個中層管理者正在為他經手的第一張勞動合同討價還價。
我們同時還假設在這個小鎮上所有其他的工廠許多年以來就已經有工會會員商店的合同了。我們的中層管理者明白,如果他允許簽一張工會商店合同的話,其他的談判就不會太困難了,但是如果他拒絕允許簽這樣的一張合同,很可能自己不但會卷入一場罷工中去,而且還會在社區裏產生長期敵視自己的情緒。他從總部收到了一份電報,上麵說:“不要工會商店。我們所有其他的工廠都沒有工會商店便取得了合同,所以你不應該以此為條件獲得合同。”
因此,我們的中層管理者便順從地按照指令做了,拒絕了建立工會商店的要求,但是同他進行談判的委員會發言了:“為什麼?你難道不惜危害工人的利益嗎?要是你現在進行投票表決的話,毫無疑問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投票讚成建立工會商店的。你是不是害怕征求人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