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是活在一麵情景裏,不會看到別人的生活。
夜裏,歆若在夢中看見自己待過的那所孤兒院,那條鋪滿紅色楓葉的小路,她和一個男孩牽著手,一起在路上奔跑著,不知疲倦。男孩轉過臉,歆若清楚的看見了那張可愛的麵孔,是葉一楓,是他?然後,所以的回憶就像衝破堤壩的洪水,覆蓋了所有。
當歆若醒來時發現守在自己身邊的是寧墨軒而不是葉一楓,她沿著記憶走下床推開一間和葉一楓家中臥室相同位置的房間,發現空無一人。她大叫了一聲,像是被拋棄了一樣。一把拽起一旁的寧墨軒,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身體,“葉呢?他在哪?他去哪了?你跟她說什麼了?”淚粗魯的掉在寧墨軒的身上,
“他走了,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寧墨軒用力的掙開歆若。“隻有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你病的時候是我在照顧你,可你想著的確是他,在你最難過的那段日子裏是我和你共同進退,可你依然忘不了他,我算什麼,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清醒點吧。”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葉不會離開我,是你趕走他的。”歆若強烈的質問著寧墨軒,卻被寧墨軒一個用力,摔在床上。
寧墨軒轉過身,一拳重重的打在玻璃上,兩張破碎的臉,留著血淚。歆若被嚇到了,從床上爬起來推開寧墨軒跑了出去,委屈的淚仿佛流了一整個世紀。
寧墨軒拿起門背後的外套,開著車尋找著歆若。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難道是遇到了壞人,再或者她回葉一楓那裏了。過紅綠燈的時候車子撞到了大樹上,寧墨軒從安全氣囊裏探出頭來,一把將氣囊扯向一邊,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歆兒,你在哪?你在哪?”一切都是那樣的無助,他恨自己,如果自己不出現,或許會是最美好的結局。他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振作。拿起手機他瘋狂的打著歆若的電話,“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下車,滿世界的尋找著歆若,想象她會去的地方。
歆若家門前,他拚命的敲著門,“歆若在你那嗎?開門,我知道我錯了,伯父,把亦黎還給我吧,我不能沒有她,不能。”這樣的行為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最後他無力的癱在地上,“我錯了,我錯了歆若,求求你,把門打開吧。”警察把他拖走時,他仍然在叫喊著。那種心痛,如同當年母一聲不響的離開家,把他拋棄了一樣。
寧墨軒的秘書看見寧墨軒的時候發現他坐在牆角大聲的哭泣,嘴裏還念著些什麼。如果人世間最大的痛苦是生離死別,那他寧願去死,死了就不再會心痛。
從警察局裏走出來,寧墨軒奪過秘書的車鑰匙繼續迷茫的尋找著歆若。
淩晨5點左右他接到了歆若父親的簡訊,“軒軒,鄰居們告訴我說你來我這找歆若,放心吧她和我在一起,事情我大概聽說了,明天,我一早就把她送到你那去。
把車子聽在路邊,頭靠在玻璃上,看著旁邊座位上的白色狗熊他笑了,歆若家裏也有一個,他知道那是葉一楓送給她的,和這個一模一樣,如果歆若想葉一楓的時候就會把它緊緊地抱著懷裏,那樣仿佛葉一楓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