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歸的寧墨軒知道第二天的快正午才回到家。
寧墨軒回到家脫下外套,突兀的發現衣服是歆若剛剛給她洗的,他可以想象,歆若穿著圍裙的歆若,拿著熨鬥一點一點的燙平褶皺,滿臉的笑容。幹淨的房間裏沒有一絲灰塵,廚房的桌子上放著做好的飯菜,冰箱裏塞滿了營養快線,蘋果味的,那是寧墨軒的最愛。自從一次歆若說喝酒傷身,把一瓶剛買的蘋果味的營養快線遞到他手上後,那便成了他之後唯一的飲料。
寧墨軒便躺在沙發上,抬頭看見了歆若畫板上的畫。夕陽下的沙灘一片柔軟,上放著相機和白色的MP3,男女生坐在沙灘上,背靠著背,安詳的聽著音樂。男女生羞澀的笑著,伴隨左右的是淋漓盡致的幸福。畫的名字叫《微笑時好美》。
寧墨軒看得出畫中的女孩是歆若,隻是不知道,畫中的另一個男孩又是誰。
歆若喜歡安靜,她覺得那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沒有任何喧囂,吵雜。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安詳,微笑的月亮,忙碌的星星,疲倦的城市,熟睡得孤獨,沉睡的青春。像從飛機上看窗外的雲在天壁上衝浪。整個世界洋溢著溫暖與幸福,讓你沒辦法想起悲傷與痛苦。
寧墨軒推開歆若的房門,看著熟睡的她,心中那塊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那是一種淡淡的甜甜的幸福在蔓延,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處,也有這樣一點小小的幸福在回蕩著。
寧墨涵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葉一楓依然趴在床邊熟睡,她不會知道,半夜葉一楓為她做的一切。頭上纏著紗布,包裹著的傷口。那是一個印記,一個深深鎖在記憶力裏的回憶。她的手劃過葉一楓的麵頰,溫暖得笑容,寬廣的肩。他是一個沒有傷痛的男孩兒,卻背負著悲傷的家庭,繼父繼母的希望也不過是他能夠開心的活下去。
她可以去想象當他第一次站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一旁的另一個陌生的女人讓他喊爸爸,喊自己媽媽的場景。那種場景仿佛寧墨涵自己也經曆過,那是一種心酸,可卻要幸福的去麵對。也許這就是生活的無奈。
護士輕輕地打開門,她的微笑減輕著病人得傷痛,放下手中的鐵盤拿出體溫計遞給寧墨涵,“看看還發燒不……”盡管她帶著口罩,寧墨涵仍然可以感覺她是個溫柔的女生,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轉身她走向窗戶把窗簾拉開。陽光刺眼得厲害,如同自己是在決鬥中受傷的靈魂,躲在黑暗裏療傷,卻被惡魔拖出去再次決鬥,舊傷為愈新上已布滿了全身。
“討厭,我還在睡覺。陽光刺的我都睜不開眼睛了。”說著葉一楓伸了伸懶腰站坐起身來,“你醒啦?”似乎他並沒有看見旁邊的護士小姐。
“看你這麼有精神,看來是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護士在一旁微笑著說著,走到寧墨涵麵前接過寧墨涵的體溫計,無意中發現了被子上的煙,轉身死死地盯著葉一楓,“難道你不知道醫院不可以吸煙嗎?麻煩你把地上的煙頭清理幹淨。”回過頭女生微笑的對寧墨涵說,“好了,他已經不發燒了,如果沒什麼大問題您可以出院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澀,如同含苞待放的睡蓮。轉身走出病房之際她狠狠地瞪了葉一楓一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