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寧墨涵正好看到剛才罵自己的女人握著葉一楓的手,隻是聽不清說些什麼,隻看到葉一楓不時的對女人頑皮的笑那麼一下。
黑暗中,她的破碎遺忘的記憶有重新刷新,所有的疼痛一起襲來。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也應該是站在那兩個人之間,和葉一楓一樣,做著同樣的表情,畢竟自己和葉一楓是親兄妹,隻是,這個秘密在她決定要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被塵封在心底的最深處。
她的心再次被利刀穿透,除了痛什麼也沒留下。睜開眼睛的時候女人正好出來,一看到寧墨涵,女人便頓時火了起了。
“你怎麼還敢來?真不要臉。”
寧墨涵沒有回話,她知道葉一楓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所以,就這麼站著,任由女人的口水,在噴灑在自己身上。
“住口,她不是那樣的人。”
寧墨涵回頭,是葉一楓的養父。
“親愛的,她是楓畫稿的經紀人。這是一場誤會。”
女人瞪大了眼睛,“什麼,經紀人?經紀人又怎麼樣?楓兒還不是因為這個禍水才受傷的,要不是…”
“夠了,我說了這是誤會。”男人似乎是被女人的這種不依不饒惹怒了。長舒了一口氣,又轉向寧墨涵。“你不是要照顧楓兒嗎?快進去吧。”
寧墨涵點了點頭,推開病房的門。輕聲走了進去。
葉一楓看見了寧墨涵,“呦,這麼快就想我啦?”
寧墨涵:“去你的,誰想你了。”
寧墨涵看了一眼葉一楓的頭被包紮的像個菠蘿似的,心裏忍不住又是一軟,差點又哭出聲來。
葉一楓見情況不對,搔了搔頭笑著說,“放心吧,我沒那麼嬌氣,被香檳瓶一砸,省了幾千塊錢,值。”
寧墨涵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病房外依稀可以聽見葉一楓的養父在與警察錄製口供。
寧墨涵的手輕輕地抬在葉一楓的頭上,“很痛吧,對不起。”說話間她的淚已經清晰的流淌在了麵頰上。
葉一楓笑了笑,掀開被子。被寧墨涵攔住了。“你不會是又想把針拔掉逃跑?”
“沒,我在找煙,怎麼沒在衣服兜裏。而且打火機也沒了。”他突然看了看緊張的寧墨涵,把手伸向她,“拿出來吧。”
“什麼啊。?”說話時寧墨涵一本正經的樣子。
葉一楓:“想偷我的煙,貴著呢?我特地叫朋友從日本寄過來的,200多塊一包。”
寧墨涵一下子站了起來,“不給,就是不給你,你和歆若姐在一起就沒怎麼抽過煙的。”突然寧墨涵自己也呆了,一種失落出現在她的臉上。寧墨涵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跑過去,“對不起,童言無忌,別難過了。”葉一楓一把搶過寧墨涵手中的煙。迅速點燃,躺在了床上。
其實,葉一楓抽煙都不過肺的,他隻是放不下心中的那個人,一想到她,葉一楓就會有一種愧疚,一種想要哭的衝動,如果是抽煙,就可以咳嗽幾下,說是煙嗆得。
喧囂過後再次安靜了下來,寧墨涵趴在葉一楓的身邊熟睡著,他突然發現寧墨涵睡覺的樣子是那樣的美麗。夜裏他失眠了,歆若應該已經在睡覺了吧。心裏就這麼想著,閉上眼淚,淚零碎的掛在眼角,輕輕地走下床,小心翼翼的把一件外衣披在寧墨涵的身上,打開窗子時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黑暗中,他如同一朵即將凋謝的曼陀羅花,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