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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倫應該是與克洛伊索斯(Croesus)見過麵,有些人認為與年譜的記載不符【73】。我無法舍棄極其著名而又證據確鑿的記述,不僅吻合梭倫的性格,更能凸顯他那無上的智慧和崇高的心靈;誠然在某些方麵是有違年譜的規範,經過數千次的努力要加以整理,然而直到今天,對於不同的意見還是得不到一致的定論。根據他們的說法,梭倫受到克洛伊索斯的邀請【74】才前往。他所遭到的狀況,就像生長在內陸的人第一次要去看海,遇到每一條大河都以為這就是海洋。梭倫經過宮廷看到很多穿著華麗的貴族,都有警衛和侍童在旁邊伺候,擺出非常倨傲的神色,使得他認為每個人可能都是國王,到最後才帶到克洛伊索斯的麵前。克洛伊索斯的朝服極其罕見而珍貴,裝飾著各種珠寶、紫色綬帶和黃金配件,表現雄偉華麗和燦爛耀煌的威嚴氣勢。當梭倫前來與他會麵的時候,並未露出感到驚奇的樣子,也沒有如同克洛伊索斯期望那樣說些恭維的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於俗氣的賣弄和低級的虛飾那種不以為然的表情。
克洛伊索斯叫手下人員打開所有收藏寶物的房間,帶他去參觀極其昂貴的家具和奢侈的物品,雖然他根本無意於此。梭倫在初次見麵的一瞥之下就對克洛伊索斯有相當認識,當他從各處看完回來以後,克洛伊索斯問梭倫是否知道還有比他更為幸福的人。梭倫的回答說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是他的同胞名叫特盧斯(Tellus)。這個人是誠實的市民,子女都很善良,自己有足夠的產業,為了保衛國家英勇作戰陣亡在沙場。
克洛伊索斯把梭倫看成是個沒有教養的家夥也是笨蛋,不僅沒有拿金錢財寶來衡量幸福,竟然認為一個身份低下的平民,微不足道的生死比起權勢和帝國更勝一籌。接著克洛伊索斯還是再度問他,除了特盧斯以外,他知道還有哪個人更幸福。
梭倫很肯定回答,就是克利奧比斯(Cleobis)和畢頓(Biton)。這對相親相愛的兄弟非常孝順母親,有次他們的牛隻出了問題,兩兄弟親自拉著車,將母親送到朱諾(Juno)【75】的神廟去進香。她的鄰居都說她是一個幸福的人,她自己也感到非常高興;等到獻祭和宴會完畢以後,他們去休息就沒有醒來,受到神明的恩惠毫無痛苦和安詳寧靜的逝世【76】。
克洛伊索斯很生氣地說道:“難道我就不夠資格成為一個幸福的人嗎?”梭倫雖然不願說奉承的話,但是也不想過分激怒國王,於是回答道:
啊!陛下!神明將中庸之道賜給希臘人,我們的智慧著重樸素的習性和居家的生活,無法表現出高貴的氣質滿足帝王的要求。我們無論處於哪種環境之下,總是看到各種無法忍受的巨大災難隨之而來,所以在享受美好收獲的時候,特別禁止產生侮慢之心,而且在時機仍然會發生改換之前,也不容許讚譽他人的福分;不可知的未來要降臨到我們的頭上,每個人的運道都有無法預測的變遷;隻有神明繼續賜給恩典和德澤,直到蓋棺論定才能稱為“幸福”【77】。一個人要是在活著的時候仍舊有陷身危險的可能,我們就到處以“幸福”的名義向他致敬,豈不像一個角力手仍在場中奮戰,我們就用“勝利”的榮冠向他歡呼,讓人感到缺少安全而且極不可靠。
等他說完以後,就終止雙方的會晤,留給克洛伊索斯隻有刺痛的感覺,沒有任何教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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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寓言的伊索受邀請來到撒爾迪斯(Sardis),克洛伊索斯對他非常尊敬。他有鑒於梭倫受到冷淡的待遇,特別提出勸告說道:“梭倫,你與國王談話一定要簡短,不要忘記恭維幾句。”梭倫回答道:“大可不必如此,簡短沒錯還是要講實話。”【78】因此在那個時候克洛伊索斯看不起梭倫。等到他被居魯士(Cyrus)打敗,城市失守自己成為俘虜,定罪以後綁在柴堆的木柱上,要當著所有波斯人和居魯士的麵前活活燒死。克洛伊索斯仰天大叫三聲【79】:“啊!梭倫!”居魯士聽到非常驚奇,就派人去查問這個梭倫是什麼樣的人物或神明,使得克洛伊索斯在絕望的關頭向他祈求。克洛伊索斯將這件事很清楚的交代,說道:
梭倫是希臘的智者,也是我請來的貴賓。他所說的話我不願聽,需要的教訓也不想知道。在他向我說出什麼是幸福以後,我希望他看到我當前的狀況,成為一個目擊證人然後讓世人知道:幸福的喪失比起享受所感到的美好會帶來更大的痛苦。過去我所得到的東西,就一般的看法不過是個人的財產,然而在失去以後給我帶來難以忍受和真正的災難。他的囑咐是要看一個人的身後,無須對目前不確定的事物過分依賴,或是因而增長傲慢之心。他過去對我的推測現在都已實現。
這些話對居魯士說過以後,波斯國王比起克洛伊索斯來究竟算是一個明理的人,看到目前的案例可以肯定梭倫的行為規範會永垂不朽,於是他赦免克洛伊索斯的罪行,終其一生都受到相當的禮遇。有些人提到梭倫的榮譽,在於他救了一位國王的性命,還使另一位國王得到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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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梭倫離開雅典以後,市民之間產生爭執:萊庫古領導平原地區的居民;阿爾克米昂之子麥加克利為濱海地區民眾所景仰;佩西斯特拉托斯組成山區黨,都是稱為thetes的貧民階層,也是富人的世仇大敵。雖然城市還在運用新製定的法律,然而大家的內心在求變;特別是山區黨希望政體的改革,給他們帶來比過去更好的生活,能夠超越反對的黨派。梭倫返國以後發現已經形成這樣的局麵,雖然他受到各方的尊敬和器重,年齡不容他像從前那樣采取行動,或是到處發表公開的演說。他仍然在私下與各黨派的領袖進行商議,盡力協調各方不同的意見;其中以佩西斯特拉托斯的表現最為聽話。他的說話文雅很有節製,是窮人最要好的朋友;即使感到憤怒表現出溫和的神色;善於模仿和掩飾的技巧,這是與生俱來的本領;因而使得他比起任何人獲得更多的信賴,公認他是一位謹言慎行和遵守法紀的人,不僅熱愛公理正義,而且要與企圖改變現行解決方式的人為敵。
佩西斯特拉托斯用這些伎倆欺騙大多數的人民,很快就被梭倫發覺真相,知道他的親戚比其他任何人都偏離他的原則,然而他並沒有因而產生怨恨的心理,隻有盡力表現出謙和的態度,想要使佩西斯特拉托斯祛除野心。於是經常向他和其他人說起,一個人要摒棄心中“大丈夫當若是”的激情,平息要掌握絕對權力的欲望,才夠資格稱得上品德高尚的人士和誌行卓越的市民。
帖司庇斯(Thespis)【80】在那個時代開始悲劇的表演,雖然沒有形成競爭的風氣,新奇的演出方式還是吸引觀賞的人潮。梭倫的性格就是喜愛聽到或是學習新穎的事物,特別是在老年的時候過著閑散的日子,享受飲酒和音樂的樂趣,按照古老的習慣,前去欣賞帖司庇斯的演出。等到表演完畢以後,在交談中向他問起,麵對大群觀眾要說那麼多的謊言是否會感到慚愧,帖司庇斯說在戲劇中的言行對誰都不會造成傷害。梭倫用他的手杖擊打地麵很憤怒地說道:“啊!要是我推崇和讚美這些戲劇,有天總會發覺這些情節已經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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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西斯特拉托斯先把自己弄傷,接著用一輛戰車將他運到市民廣場,開始煽動民眾,像是他的仇敵因為政見不同痛下毒手,引起大多數人的暴怒和鼓噪。梭倫前來安撫他們,說道:“啊!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的子孫們!荷馬的書中人物帶給你們壞榜樣;俄底修斯可以用來誘騙敵人,你們這樣做是在欺哄同胞。”【81】這件事過了以後,民眾急著要保護佩西斯特拉托斯,就召開市民大會,亞裏遜(Arition)提出動議,他們允許佩西斯特拉托斯組成一個衛隊,有50位執棍者保障人身的安全。梭倫反對這個提案,從他留下的詩句可以表明他的見解:
為除去癬疥癩疾,
何需用狼虎藥劑。
還有就是:
鳳凰之聲幽且清,
眾鳥喧嘩喪其明。
他看到貧民的情緒激昂,躬身從命要滿足佩西斯特拉托斯的要求,富人心懷畏懼不願發生衝突,於是離開市民大會。他所采取的方式是用智慧對待鬧事的人,用剛毅鼓勵那些退縮的人。他之所以更有智慧,是因為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佩西斯特拉托斯的圖謀;他之所以更為剛毅,則是有些人明了當前的狀況,隻是不敢出麵反對僭主政治。人民對於佩西斯特拉托斯的執棍者人數,覺得沒有什麼不對,所以才通過這項法律,雖然他擴大征召的對象並且保持他所望的數量,大家也沒有注意,使他能夠有力量占領衛城。
等到行動開始以後,整個城市陷入騷亂之中,麥加克利和整個家族趕緊逃走。梭倫的年紀現在已經很老,也沒有人在背後支持,仍舊到市民大會對人民發表演說,一方麵對於他們這種精神上的疏失和卑劣大事抨擊,另一方麵是提出訓誡和規勸,他們不能怯懦退縮以致喪失自由的權利。這時他說出一篇大道理,對後人有很大的啟發,那就要抓住機會及早阻止暴政,趁著羽毛未豐加以消滅或摧毀,不僅非常重要而且更為光榮,現在就是他們在成長快要成熟的時候。大家對於接受他的理念感到害怕,於是他回到家中,將原來使用過的武器全部拿出來,放在門口的走道兩旁,然後說道:“我已經盡到我的本分去保護國家和法律。”從此再也不管這些閑事。朋友勸他逃亡,他在拒絕以後寫下這首詩,用來譴責雅典人:
你們現在遭受的痛苦不能歸咎命運,
所有過錯全是自作孽神明都很公正。
你們將堅固的城堡全部交到他手裏,
聽話的奴隸奉嚴命要盡情宰割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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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告訴他說是僭主可以拿他的詩做借口將他殺害,同時問他有什麼勢力可以持仗,竟敢如此放言高論大肆詆毀。他回答道:“風燭殘年無所畏懼。”等到佩西斯特拉托斯掌握政權以後,一直在盡力爭取梭倫的支持,不僅表現出尊敬的態度,向他請教的問題都能言聽計從,因此梭倫對他提供很多意見,也認同他很多的作為。梭倫的法律大部分都保留下來,佩西斯特拉托斯除了自己遵守,強製他的朋友要服從。佩西斯特拉托斯現在已經成為絕對的統治者,他在阿裏奧帕古斯會議受到控訴犯下謀殺罪,保持平靜的態度前往為自己辯護,反倒是原告沒有出庭。他還製定一些法律,其中一項就是在戰爭受傷殘廢的人員,由政府出資負責他的生計。
根據潘達斯人赫拉克萊德的記錄,梭倫對於一位名叫瑟西帕斯(Thersippus)的人,有關傷殘的案件做出類似的裁定,所以佩西斯特拉托斯的做法等於是蕭規曹隨。同時狄奧弗拉斯都斯明確表示,是佩西斯特拉托斯而不是梭倫製定有關取締遊手好閑的法律,所持的理由是當時國家的生產大增,城市的狀況非常平靜【82】。
現在梭倫著手要寫出最偉大的著作,亞特蘭蒂斯島的曆史或神話的敘事詩,有關這方麵的知識來自住在塞埃斯(Sais)的哲者,原來的著眼是要便於雅典人明了整個事件的本末,後來還是放棄。他的理由是年已老邁,害怕沒有時間完成這項傲世的巨著,並非柏拉圖所說太忙抽不出餘暇。不管怎麼說,他確實很空閑,有詩為證:
再者:
可歎年華老去兮,
仍汲汲以求新知。
攜佳人兮披重幄,
酌桂酒兮揚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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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柏拉圖對於《亞特蘭蒂斯》這部曆史著作,不斷進行補充務求盡善盡美,好像是一片豐盛的產業缺乏繼承人,隻有他具備資格對它做詳盡的描述,提到雄偉的山門,壯觀的圍場和寬闊的庭院,從未在任何史書、神話和詩歌的傳說中出現;他開始動筆的時間太晚,完成工作之前已經謝世。要是他所寫成的章節給讀者帶來很大的愉悅,那麼就會對未完成的部分感到更加的惋惜。如同雅典隻有朱庇特的奧林匹克神廟尚未完成一樣,柏拉圖所有最優美的作品中,也隻有《亞特蘭蒂斯》未及終卷隻留下吉光片羽。
潘達斯人赫拉克萊德很肯定的表示,梭倫在佩西斯特拉托斯攫取政權以後又活了很久;伊裏西安人(Eresian)費尼阿斯(Phanias)的說法是不到兩年。佩西斯特拉托斯開始僭主政體的時候,科米阿斯(Comias)出任執政,接替他的人是赫吉斯特拉都斯(Hegestratus)【83】;費尼阿斯說梭倫死在赫吉斯特拉都斯的任期之內。傳說他的骨灰撒在薩拉米斯島,過於怪異很難令人相信,隻能當成神話故事來看,仍舊有很多知名之士提到這件事,包括哲學家亞裏斯多德在內。
◎第二章 普布利科拉 Poplicola
公元前6世紀,羅馬將領和政治家,推翻王政,建立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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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讓普布利科拉(Poplicola)與前一章的梭倫進行比較,他憑著建立的功勳從羅馬人民那裏獲得這個稱號,其實本名是有貴族血統的普布裏烏斯·瓦勒裏烏斯(Publius Valerius)【84】。這個家族的始祖瓦勒裏烏斯是早期的市民,主要的事跡是化解羅馬人和薩賓人之間的歧見,排除雙方的紛爭,還有就是出了很大的力量,說服這兩個部族的國王,同意和平相處建立聯合政體,因而贏得舉世的讚譽。據稱當時的羅馬仍舊在王政時期,世家出身的普布裏烏斯·瓦勒裏烏斯,名聲顯赫來自家財萬貫的富有和縱橫政壇的雄辯,仁慈的性格一方麵用慷慨解囊來幫助窮人,另一方麵是從事法律工作不僅正直而且開明,因此可以提出保證,即使政府的體製變成共和國,他在當時的社會還是首腦人物。
塔昆紐斯·蘇帕巴斯(Tarquinius Superbus)【85】運用非法和邪惡的手段接位登基,身為國王不願遵從虛位統治的慣例,拿著蠻橫和暴虐作為工具滿足一己的私欲,他的在位激起人民的憤恨,盧克裏霞(Lucretlia)之死(她受到暴力侵犯而自殺身亡)引發叛亂的行動。為了從事政治的改革,盧契烏斯·布魯圖斯(LuciusBrutus)【86】最早參加瓦勒裏烏斯的陣營,在他的大力鼎助之下,終於達成罷黜兩位國王的目標【87】。要是人民傾向於推選一位領袖來代替國王,布魯圖斯是民主製度的創始者,由他來統治是個人應盡的責任,所以瓦勒裏烏斯抱著默認的態度。
人民痛恨君主專製,主張的分權措施更符合大眾的期望,等到要選出兩位領袖的時候,他很想與布魯圖斯共同擔任執政官,最後卻受到失望的打擊。布魯圖斯盡力幫助塔昆紐斯·科拉蒂努斯(Tarquinius Collatinus)【88】,支持他來取代瓦勒裏烏斯,縱然科拉蒂努斯毫無功績可言,憑著他是盧克裏霞的丈夫最後還是當選。兩位受到罷黜的國王在國外盡力活動,仗著原來的關係在國內多方懇求,貴族都害怕原來的廢王複位,所以才選出一個最痛恨他們的人,認為隻要塔昆紐斯·科拉蒂努斯擔任執政官,絕不會退讓一步【89】。
2
現在瓦勒裏烏斯遭到麻煩,服務國家的理念受到人們的猜疑,因為暴君的倨傲並沒有對他造成個人的傷害。於是他辭去元老院的議員和法律方麵的工作,完全脫離公眾的事務;如果不這樣做,就有機會經常發表談話,害怕在憤怒的狀況下,會與國王那邊和解修好,同時他必須證明在當前人心惶惶的局勢之下,目標不明確的改革會使得政府搖搖欲墜。布魯圖斯對很多人士產生懷疑,決定要在祭壇前麵向元老院表態,就在指定的日子要瓦勒裏烏斯帶著愉快的神色到市民廣場,成為第一個宣誓的人,絕不會對塔昆(Tarquin)的主張表示屈服或退讓;使得元老院感到極為滿意,也給執政官帶來保證,從後來的行動可以看出他已經忠誠的履行誓言。
塔昆的使者帶來受到民眾歡迎和內容空洞的建議,像是國王已經棄絕暴虐的行為,所有的施政作為都要保持謙遜的態度,他們想用這套方式來誘惑人民。執政官了解使者的企圖,認為最好的辦法是給予公開的覲見,瓦勒裏烏斯反對這種做法,因為他知道貧窮的民眾畏懼戰爭甚於暴政,不應該讓他們有機會表示意見,或是受計謀的勾引。
3
等到使者到達以後,馬上公開宣布他們的國王願意退位,放下武器不再兵戎相見,唯一的條件是要簽署協定,歸還他本人以及朋友和盟邦的錢財和產業,用來維持放逐的生活。當前有些人傾向於同意他們提出的要求,特別是科拉蒂努斯深表讚成,布魯圖斯是一個嫉惡如仇和個性耿直的人,很快衝進市民廣場,向大家宣布他的同僚是個叛徒,竟然同意拿金錢去津貼暴君,更為荒謬的事是讓放逐的人獲得充分的物質,還不如用來供應戰爭所需。他們為了此事召開市民大會【90】,第一位發言的人是名叫該猶斯·米努修斯(Caius Minucius)的平民【91】。他向布魯圖斯提出勸告,同時呼籲羅馬人要保留這些財產,與其將它送給暴君,不如用它來推翻暴政。羅馬人的決定要為享有自由的權利而奮戰到底,他們不會為了金錢而放棄和平,一定要等這件事妥善處理以後,才發還暴君的財產。
事實上有關財產的問題在塔昆的計謀中所占分量很輕;大會的決定很明確的宣示人民的感想。使者現在的做法是要盡量在暗中進行陰謀活動,他們借口要出售貨物和保留一部分留在以後處理,盡量拖延返國的時間,最後終於如願收買到羅馬兩個最顯赫的家庭。阿奎利安(Aquillian)在元老院占有三個席次,維提利安(Vittellian)有兩個;這些議員從母係的親屬關係來說,都是科拉蒂努斯的甥兒。布魯圖斯與維提利安家族也是親戚,因為他娶了他們的姊妹生下幾位兒子;其中有兩個兒子與這些議員的年紀相當,彼此都是近親來往非常密切,受到維提利安家族的引誘加入密謀,主要是為了未來的富貴才與塔昆結盟,同時要從父親的虐待和瘋癲之中獲得自由。布魯圖斯對犯過的子女非常嚴苛,所以他們說他喜歡使用暴力。然而他的言行不正常是長期的偽裝,用來保護自己不要引起暴君的猜忌;等到後來這個名聲傳開來,大家以為他生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