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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無靈摸摸鼻子,說:“你在惱我?”柳祁便一手支起身體來,說:“你說呢?”常無靈無奈道:“你惱什麼?”柳祁仍是那一句:“你說呢?”常無靈也不與他耍太極了,便說:“難道是為了劍略嗎?”柳祁便道:“你說呢?”常無靈在床邊坐著,卻說:“我說什麼?我也還是那一句,難道我吃醋也不許啦?”柳祁聽了這話,心生了幾分無奈,便也坐直了身體:“我沒說不許。隻是你為什麼故意做那樣的事?”常無靈便坦然答:“當然是為了不讓你和劍略舊情複燃,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麼?”柳祁倒被常無靈的坦誠弄得有些無措,惱意也消了大半,隻長歎:“什麼‘舊情複燃’?我對他的‘舊情’就沒有熄過,又怎麼能算‘複燃’?”常無靈也長歎:“如此傷人心肝的話,也就你說得這麼淡定!”柳祁伸手勾住常無靈的肩:“我也是跟你才這麼說。”

柳祁這話,對於常無靈來說,既是蜜糖,也是砒霜。

隻是無論是哪一樣,常無靈都願意吃下去。

常無靈和他緊擁,好像快要失去了他一樣,迫切而無助。那柳祁卻安撫地摸他的肩,在他耳邊說:“你別怕,我不會放棄你。”常無靈卻道:“你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你要把我與他一樣當成你的男寵嗎?”柳祁吃吃笑了:“這話奇怪,說得我養得起你們一樣。”常無靈笑了:“他我不知道,我你是養得起,我吃得少,也不愛花錢。你願意的話,我還能給你掙不少。”柳祁難得聽常無靈說笑,盡管這話也不甚精巧,但從常無靈口中說出來,倒是有趣的很了。那柳祁笑了一陣,才說:“哎呀,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個意思,讓你們養我。不是我喂不飽你們一個,是你們一個喂不飽我。”常無靈一歎,道:“你總是如此,厚顏無恥,理直氣壯。”

柳祁是個很容易想通的人,他從不抗拒自己貪婪的天性。比起以前的滿院子男寵,現在隻求三兩個伴侶,也算是“改邪歸正”、“浪子回頭”了。

不過說實話,現在的劍略、敖歡和常無靈,隨便一個都夠難應付了,真搞一院子,先死的那個一定是柳祁吧!

柳祁複職的消息來得很快。

宣布的使者告訴他,鹿角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是刀副使收受賄賂,讓柳祁當替罪羔羊。如今查明真相,自然要還柳祁一個清白。那使者又說:“真是委屈柳少卿了。”柳祁聽了“少卿”二字重回自己頭上,卻並無十分驚喜。他隻說:“並不委屈,隻覺得感激。”

柳祁重新回到了殿前司。他甫一進門,就見眾人圍上來,紛紛道賀,又問他身體,說聽得他之前病了,都很關心,隻是不敢去打擾,不然肯定是要上門問候的。那柳祁隻是笑笑,一一謝過了,才去找梅非指揮使報道。梅非倒是一如既往,對柳祁的態度沒什麼變化。以往他對柳祁是這樣不會很熱情也不會很冷漠,現在也是一樣的,頗符合他一個殿前司指揮使應有的作風。梅非簡單地交代了兩句,又重新介紹了一下柳祁,並也介紹了頂替刀副使的信任副指揮使,大家認識認識,也就罷了。

那新任的副指揮使,不姓刀了,但和刀家也脫不了關係,因為他姓劍。他母親是刀家的姑娘,父親是劍家的公子,自是出身名門。大家都不敢得罪。

這位劍副使,名喚劍驪。那柳祁聽了,便說:“那您和劍駿大人是同輩的了?”劍驪聽這話,一笑:“柳少卿也認識我堂兄?”柳祁笑答:“劍駿大人是敖歡王子之心腹幹將,誰不認識呢?隻是我身份微末,他大概沒記得我這麼一個人還不一定。”

這真是假話,劍駿和柳祁頭一回見麵,就是在中原,柳祁二話不說栽贓劍駿並且一句審問都沒有直接給劍駿上酷刑。這對劍駿來說還真是難得的體驗,更別說後來劍駿一直冷眼旁觀柳祁在劍略、敖歡、常無靈中間那些屁事,簡直是眼界大開。劍駿敢說自己到死都不能忘記世上有個大壞蛋名叫柳祁。

劍驪過兩天也跟劍駿吃酒,便說起這個柳祁,問他有無印象。劍駿聽見“柳祁”這兩個字就腦殼疼,隻說:“有、有,記得,怎麼不記得。”劍驪又說:“他似乎是個很伶俐機敏的人啊。說話也風趣,似乎很友善。”劍駿放下酒杯,拍了拍劍驪的肩,說:“你剛來王城,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尋常。但既然都當官了,還是那麼關鍵的位子,有些事情還是要多打聽。”劍驪一怔,打量一下劍駿神色:“難道他們說的柳祁是‘禍水’的時,竟然是真的?”劍駿也不好說什麼:“當然也不能聽風就是雨。”說著,劍駿又要為自家主子辯護:“況且,咱們歡王子也是正派人。”說完,劍駿也有點想吐,可能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