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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世子搖頭,說:“我不過是泥塑之身,微末無比,倒比不上先生,冰肌玉骨的,是造物所鍾。”柳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一邊攏了攏衣裳,遮掩住他胸口的“冰肌玉骨”,一邊說:“世子這話真的說得太奇怪了。”刀世子卻道:“哦,難道先生還想和我打啞謎嗎?我的心意,難道先生都看不出來?”說著,刀世子就伸出手,握住了柳祁的,這回刀世子略用了點力氣,柳祁是縮不回來了。

柳祁又怕掙得響動大了,驚動了敖歡,不知能鬧出什麼來。

柳祁現在恐怕是最怕大動靜了,倒是敖歡從不怕鬧。他也不知為何敖歡會躲起來,畢竟敖歡剛才在晚宴也算十足的肆無忌憚了,唯恐誰不知道他和柳祁有首尾一樣。

柳祁不敢大力,便被刀世子誤以為是“欲拒還迎”,竟被刀世子一把圈在懷內。柳祁又聞見那刀世子身上異域的熏香,隻覺得煩躁。他才發現,自己特麼的真的老了,竟然也是騷不動了。那麼英俊的一個男子與他貼近,他竟然毫無戰意。換做以前,他一個能打十個!

柳祁輕輕推了推刀世子,說:“世子剛才的時候,不是說有要事商量?怎麼進了屋,反而不提起了?”刀世子似乎才想起這一茬:“哦,瞧我這記性,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話……”那刀世子並不將柳祁鬆開,便擁著柳祁,低聲說話,似要用那男低音騷動柳祁的耳膜。可柳祁不吃這一套,隻想叫他好好說話。尚幸刀世子也不願意在公事上盤桓,言簡意賅的就交代了前後起因,隻說鹿角溝兒的事是刀副使受賄了,才拿了柳祁去頂。柳祁對這種事見慣不怪,倒是說:“那刀副使怎麼辦?他好不容易做了副使,又是你的人,你就公事公辦了?”刀世子卻笑道:“什麼叫‘我的人’?如果真的是‘我的人’,倒還很適合做這個‘副使’!”這話的暗示意味相當濃厚。這話也比以往刀世子那些不著四六的情話更能鑽進柳祁的心裏。

隻是柳祁現在是水火不侵了,臉上毫無動容之色,隻是淡淡笑著:“這樣啊?想起來,您說了我快要複職了,是您有相助的緣故?”刀世子笑著點頭:“也不能這麼說,總不能讓你蒙受不白之冤,這也是舉手之勞。我看柳先生才華卓絕,我能夠幫你更多。”柳祁心想:“這才像點人話,那些不值錢的情話,騙小孩兒還差不多!”隻是柳祁自嘲似的一笑:“我殿前司的職位也是別人幫著才得來的,不僅如此,連一個小小的典禮司,也是別人給的,我才要到。所以我看,我的才華也算不上卓絕,倒是容貌很好而已。”

刀世子不想柳祁如此坦誠,便認為事情也準了七八分了,握住他的手,就說:“先生是哪裏話?好風還要借力呢,單靠才華也不夠,這也是常理,豈能說是先生欠缺才華呢?當然……先生的容貌是很好的,可謂是‘才貌雙絕’!”柳祁聽了這話,雞皮疙瘩從頭頂衝到腳板底,他再坐不住了,隻用力掙開了他:“我確實當不起世子的謬讚。無事的話,世子請回吧!”

刀世子原本對柳祁還是客氣,卻見柳祁一直避而不見,卻是在常無靈那兒當入幕之賓,現在敖歡回來了,還能勾搭起來,可見是個水性楊花的。刀世子查了一下,又知道柳祁靠著攀附男人而升官,便以為自己也能拿下。如今竟叫他拿不下,隻使他萬般不服。更叫他難堪的是一層,他原來見柳祁那弱柳白蓮一樣的氣質,才生了愛憐之心,如今發現竟是個東歪西倒的紅杏,還不肯倒他這邊,更添惱意。

那刀世子又上前拉他:“傻子,難道我,你還看不上嗎?”柳祁忽然想到那常無靈說的“萬一刀世子忽然不要臉了”,這可怎麼辦。那柳祁不想,常無靈的話應驗了,刀世子竟然忽然不要臉起來。但柳祁還得當官呢,不好和刀世子撕破臉,便說:“刀世子姬妾**無數,何必留戀我一個品行不端、言行無狀的小人?”刀世子卻道:“劍略也不可能與你重圓了,敖歡也要成婚,那常無靈論權勢、論相貌、論才華,也都在我之下,我倒想不明,我如何就不入你的法眼?若你耍的是‘欲擒故縱’,那也夠了。”柳祁氣極反笑:“刀世子,我看你八成是吃了酒才來的,不然這種話說出口,恐怕是過分了。您第二天天明醒來,回想起來,也必然會懊悔難堪。”刀世子便抓住柳祁:“那等天明了再說吧。”說著,刀世子便要吻那柳祁。隻是柳祁沒吻到,卻親上了敖歡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