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3)

“大哥,要我說幹脆把梁晉給他得了,我看梁晉對房賀寧那是真愛啊,你沒看他看房賀寧那眼神有多蕩漾。”蕭仲出了餿主意,要說以前他肯定是保梁晉周全的,自從上次之後,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梁晉喜歡的是那個衣冠禽獸。

“別放屁!”薛平榛罵了蕭仲一句,心裏尋思蕭仲這智商情商都是硬傷,他以前怎沒發現這家夥笨得掉地上都不沾泥呢,也就黃老三那種心眼兒多的人能把蕭仲給治住,薛平榛並不隱瞞,直言道:“梁晉他說他喜歡我。”

薛平榛視乎隻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並沒有做過多表述,也沒在麵上表現出有多驕傲或者高興。可蕭仲聽見一下子就磕巴了,沒大沒小的舉起手指著自家老大的臉半天都沒反應過味來,“什……什麼……梁、梁晉喜、喜歡老大你?大哥,你該不會是想……”蕭仲壓低了聲音問薛平榛:“送他出去吧?”

薛平榛點點頭,隻是說:“你先別告訴梁晉,我怕他知道了會受不了。你有空就去幫他辦簽證吧,過完年就送他走。”

“可他不喜歡你嗎?還那麼粘你……大哥,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

“嗯。”薛平榛點頭,是啊,他心裏還在想甚至還不止粘他這一點,梁晉還說喜歡他。其實送他出去見見世麵也未嚐不是件好事,他沒準會遇見更好的,到時候可能還會覺得兒時的喜歡會有多麼膚淺。“我過生日他跟我說的,但是我覺得梁晉還小,根本認不清自己的心”

他們二人陷入了沉默,直到梁晉敲門進來一切才又恢複正常。

三十五

這幾天薛平榛在醫院,梁晉白天去上學,晚上就來病房照顧他。梁晉隻要在就不允許其他人靠近,他們隻能在門外守著,吃的用的都得經由他手,對薛平榛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占有欲。

薛平榛將梁晉的表現看在眼裏,以為是自己出這事兒把孩子閃著了,所以就任由他折騰,反正享受著的也是他。

這幾天二人多了很多時間獨處,薛平榛卻始終沒有透露過想把梁晉送走的想法,他想再騰騰,還想看見梁晉在他麵前展露笑臉,與他肆無忌憚的說話,這可以帶走他身上的傷痛。

饒是梁晉把他伺候得再周到,住院的滋味也好受不到哪裏去,什麼都做不成不說,有時候一閉眼睛就能想起養父那支離破碎的樣子,所以沒住幾天院,薛平榛便執意要求出院。

回到家後,吳姨做了一大桌好菜,常年住在大宅的手下都聚到一起,簡單幫他慶祝一下。

梁晉很乖的坐在薛平榛旁邊,時不時給他夾菜、盛湯,還總是叮囑他多吃些。

薛平榛出院了,但是梁晉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並不太開心,給人感覺就是一直在對他強顏歡笑,薛平榛捉摸不透,準備吃完飯再問問他。

飯後有人找薛平榛處理工作,一忙起來他就把找梁晉談談的事兒給忘了,那人前腳剛從書房離開,梁晉後腳就敲門進來,然後反手鎖了門。

薛平榛想說梁晉來得正好,見那小動作便問他要做什麼,梁晉卻一下子撲到他懷裏,用及其小的聲音說:“哥,我不想走。”

梁晉今晚的不對勁兒總算找到了根源,他到底還是知道了自己的決定,難道是蕭仲跟他說的?這蕭仲也真是……還沒等薛平榛埋怨完蕭仲,就聽梁晉對他說:“那天你和二哥在病房說話我都聽見了。”梁晉抬頭認真的看著薛平榛說,“我不想走,哥,你別把我送走,哥,我喜歡你,我不想走,我想一輩子都在你身邊……”

梁晉說著說著又帶了哭腔,薛平榛拿他眼淚特別沒辦法,隻好冷著臉把他從身上分開,俯下身子對他說:“前幾天看你情緒不對我就沒跟你說,現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是肯定要走的。梁晉,你也不小了,別總說傻話,你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了?”

“我沒忘,但是我就是不想走。”梁晉看既然薛平榛不鬆口,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上去,雙手還就勢往下扒他的衣服,嘴唇從臉上離開後,見有所突破便又去親他胸口。

大概隻有老天才知道他在偷聽薛平榛決定把他送走這消息有多傷心難過,他不想讓薛平榛在病痛的同時還要增加一些無謂的心理負擔,所以就裝作不知情,盡心盡力的伺候薛平榛。但當薛平榛出院之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梁晉在想,如果自己和薛平榛發生了什麼,那薛平榛就肯定不會舍得他走。反正擺在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那還不如破釜沉舟,說不定會柳暗花明。

隨著梁晉胡亂的親吻薛平榛是感到胸口一悸,似乎有種不尋常的感覺湧入心間,軟軟的、暖暖的,他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很怪。

這讓一向冷漠自持的薛平榛突然間亂了,他不喜歡這樣的慌亂,便急急想把梁晉從身前扒開,可這小子簡直跟個小蠻牛似的,力道之大都讓他汗顏,又因為他剛剛康複,反應總是有些遲緩,一旦用力猛了傷口還會扯的疼,他這邊剛把梁晉從身上扒下來,小家夥就又撲上來,一點兒都不畏懼困難。

眼見著好好的一件襯衫就要被撕爛,梁晉又是這幅死纏爛打的模樣,薛平榛頓時氣上心頭,揚起手就要打人,可他的手頓在半空中卻怎麼都落不下來。他是不怎麼喜歡這般胡鬧的孩子,可總不能因為自己心裏不痛快說打就打,再說要是真動手了,可能就什麼都挽回不了了。

梁晉在薛平榛身邊呆了三年多,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那頓在半空的手掌好像隨時都要落下來似的,高高在上的他的臉上又密布一片陰雲。梁晉自知自己太任性,可這是憋在心裏好幾天的委屈實在無從發泄才發了這樣的瘋,估計做過這種離譜的錯事後薛平榛一定再也不會原諒他。

想到這裏,梁晉到底還是哭了出來。

嗚嗚的聲音鼓噪著薛平榛的耳膜,他心一軟,趕緊把手放下來,慶幸自己沒動手,俯身便把梁晉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