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兄是不願意嗎,紫衣少女問道,臉上有一絲捉黠的笑意,絲毫沒有放過玉笙樓那群狼的意思。
怒了,玉笙樓一群士子摩拳擦掌,幾近癲狂。
“宋師兄,讓我上吧,看我怎麼替我玉笙樓找回麵子。”
“宋兄,讓我上吧,楹聯詩詞我最拿手,你們都知道。”
“宋公子,我來吧,我最喜歡蹂躪這種類型的小姑娘了,你懂我的。”
玉笙樓眾人七嘴八舌,就差都上台去把這小姑娘生吞活剝了,那長得富態五官很官方的宋銘盛卻一語不發,黑著臉盯著淡然自若得陸芷芙,暗地裏捏緊了拳頭。
“李克,這一陣,便由你上吧,你若有心幫我玉笙樓討回麵子,就拿出自己平生所學,莫讓別人看了笑話。”宋銘盛沉吟半晌,咬牙道。
他少年得誌,十八歲獲得南北兩地公認的年輕一輩中的第一楹聯王,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名滿江南的他被引薦進入煙雨樓台這個南方所有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不曾想這入了書院的第一陣就折在了陸芷芙手裏,年少輕狂卻被人挫了銳氣,他心中的不甘早就積攢到了爆發的程度。
“宋兄放心,區區一個小娘皮,我輕鬆就能擺平,一定把那陸芷芙給你逼出來。”那個叫李克的儒雅年輕人對著宋銘盛一抱拳,同時眼角瞟了一眼台上笑意盈盈的女孩子,臉上蔑視之意漸濃。女人就該成為男人的附庸,到這裏來拋頭露麵做什麼。
宋銘盛略一點頭,李克便上了高台,對著抱手站立的女孩子瀟灑一笑道:“在下李克,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哦,李克麼?這名字可不怎麼樣,你是來自取其辱的麼?”女孩子笑得如同一朵嬌豔的太陽花,說出來的話卻直插李克心髒。
噗!李克聽到了自己心髒中箭的聲音,他強笑一聲道:“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就怕到時候栽了跟頭。”
“本姑娘栽不栽跟頭是本姑娘的事,你是不是自取其辱那是你的事,看你那樣兒,八成自己怎麼栽了都不知道,本姑娘都不希得說你,你倒還好意思在這裏聒噪,哼?”
“怎的,還不能說你了,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小的氣量,你在那玉笙樓裏學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般不堪教化。”
“看你那唯唯諾諾的模樣,不若來我晴水閣,我們倒也還可以做個姐妹,咯咯咯…”
女孩子連珠炮似地一陣狂轟濫炸,把對麵一臉我是才子那騷包樣的李克說得麵紅耳赤,不肯弱了麵子又怕爭不過這個口齒伶俐的小姑娘,一時抓耳撓腮,像極了猴子。
台下一群人哄然大笑,韓瑟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女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楹聯王宋銘盛牙咬切齒,恨鐵不成鋼般狠狠一拍桌子,那李克才反應過來,自己成為了笑料,他止住了窘迫的神態,怒道:“莫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晴水閣若真的有能耐,便快快出題,我倒要看看,這煙雨樓台第一,是否實至名歸。”他麵色依舊通紅,隻是沒了之前的激動,對這小姑娘和晴水閣的恨意,都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那女孩子臉上一直帶著親和的笑意,聽這李克發動了攻擊,當下也不再磨嘰,嬌聲道:“你這麼急著送死的話,本姑娘就好好成全你一回,你且聽好了,我這上聯是——。”她略作停頓,環顧了一周,看了一眼蔥鬱的柳蔭和飛鳥,臉上又浮現出笑意道:“今早黃鸝攀翠柳。”
這是個應景的聯,隻是隨口一謅,用詞對仗都算不得太難,偏偏這李克被小姑娘激得動了怒,想好好對上一個來報這一箭之仇,一時之間竟是對不上來,還在那兒苦苦思索。
宋銘盛有心提醒,又怕被人看出端倪,隻得坐在那兒不斷地扭動著身子,臉色時紅時白,像便秘了一樣,這一仗大概要丟醜了,他暗暗想道,很是懊惱送了這李克上台去。
韓瑟和樊大虎兩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都跟著樂,樊大虎不懂這些詩詞對聯,但也看得出那李克吃癟,他見韓瑟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忙伸過頭對韓瑟道:“公子這麼有才華,莫非是對出來了?”
“對麼,倒是不難對,這李克被那小妞激得心智大亂,現在心火上頭,對不出來了,估計玉笙樓那邊又要折上一場了。”韓瑟搖了搖頭,有些同情這李克,小夥子,道行太淺啊,對小妞一定要占據主動,不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這是韓瑟多年泡妞生涯總結出來的經驗,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