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戰鬥(2 / 3)

這兩個字竟然是用中文說的,而且字正腔圓,半點不差。祁藍滿口是血都禁不住又詫異又好笑,這拳王敢情不是一句中文不會,是要用在關鍵地方。

祁藍本為護身反擊,並無害人之意,見克魯斯叫投降,也就不再追擊,將AK47丟到一旁。於南望滿地打滾之中有暇抬頭看一眼,正看見祁藍用AK47掄倒克魯斯,克魯斯叫投降,祁藍便住手不打,於南望急得蜷縮的身子都伸直了,他知道祁藍是心存良善,也是做警察率先垂範遵守法紀做得傻了,這不是分勝負,這是定生死,若不趁機打死克魯斯,克魯斯稍做喘息立刻就會反攻。

於南望大叫:“祁藍小心!”他沒經過打人與挨打的錘煉,被克魯斯那一槍托戳得在地上翻滾半天要死不活,自以為大聲怒吼了,其實不過是嗓子裏呻吟出幾個纏綿音節,還沒有貓打呼嚕的聲音洪亮。祁藍根本沒注意到,轉身向於夫人道;“懸崖勒馬……。”

於夫人向他做了個很優雅的手勢,類似歌唱家登上高高的舷梯向她的歌迷揮手道別,祁藍還沒明白過來,隻覺得身後一陣勁風卷到,他憑直覺向旁一閃,克魯斯的擺拳隨後緊跟,他這一閃雖然卸掉幾分氣力,到底是來不及躲避,被這記擺拳掃得橫跌出去。克魯斯可沒給祁藍喘息機會,撲上去一記肘擊撞在祁藍胸口,祁藍大叫一聲,滿口鮮血淋漓,胸前一陣劇痛,眼前金星飛舞,克魯斯翻身坐在他腰際,伸手卡住他脖頸收緊,竟是要將他活活扼死。

祁藍手指掰著克魯斯的手不住掙紮,克魯斯力氣極大,壓製得他動彈不得,肺中氧氣急劇減少,雙腿踢蹬卻無法擺脫,手指狂亂撕扯,指端按著克魯斯手背上暴起的一根根青筋,如果他指爪有鉤,一定把克魯斯的青筋扯斷了。

於夫人把臉別過去,不看祁藍滿臉通紅烏珠暴凸的慘狀,她怕做噩夢。於南望撐起身體往祁藍那邊爬,長這麼大連被綁架那回都沒挨過這麼狠的打,一路爬一路吐苦水,每前進一尺都像丟了一截兒腸子。短短幾米,像是爬過珠穆朗瑪峰那麼艱難。

他到底是爬到克魯斯身後,摩拳擦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口咬在克魯斯小腿上。於南望那口牙潔白細密,保養得極好,這一口下去,克魯斯小腿上登時鮮血淋漓,於南望且咬且撕扯,克魯斯放聲高叫,禁不住鬆了手,彎折腰一個肘錘砸向於南望。於南望可長了記性,聽克魯斯慘叫,立刻鬆口滾向一旁,順手扯脫克魯斯一隻皮鞋丟向他,克魯斯頭一歪躲過去,猙獰著臉站起身,暫時放棄祁藍,先解決內部叛徒。

於南望見克魯斯朝他過來,高聲喊親媽救命,於夫人猛回頭,發現氣氛不對,趕緊叫克魯斯住手。克魯斯怒衝衝地向於夫人說了幾句話,雖然發火,語氣還是壓著,不敢對於夫人太過無無禮,於夫人柔聲安慰兩句,克魯斯恨恨瞪一眼於南望,知道奈何不了這公子哥兒,低頭看傷,於南望咬的那塊皮肉血淋淋地掀起來老高,雖然沒傷到主要神經,這一大片疤痕是注定落下了。

於南望一口氣鬆下來,頓時癱軟在地動彈不得,勉強扭頭一看,祁藍歪歪斜斜地站起來了。於南望仰麵朝天反著往後看,隻見祁藍倒掛在天花板上一步步如吸血蝙蝠般向克魯斯娜去,那些槍支停留在半空中,也跟他一樣仰躺著。單隻翡翠墜子撐著於夫人的身子飄在空中,克魯斯腳踝上有張血盆大口,正在喝天花板上滴下來的血。祁藍這蝙蝠挪過去,專門朝克魯斯腳踝上那張嘴招呼拳腳,克魯斯很頑強,打得祁藍蝙蝠把喝下去的血都吐出來了,好像還有幾滴濺在自己臉上。祁藍蝙蝠不會被打死了吧?於南望很艱難地翻身,沒翻過去,躺著繼續喘氣的功夫,祁藍蝙蝠抓到一把魯格當飛鏢砸克魯斯,克魯斯腳上不方便沒躲開,一下子砸得他飄到天花板上去了。他皮實,又沉下來跟祁藍蝙蝠打,祁藍蝙蝠明顯是血喝多了在發瘋,出拳踢腿毫無章法,哦,不是他沒章法,是自己倒著看呢。

於南望還是拚命翻過身來,祁藍眼睛血紅,臉色鐵青,鼻下唇畔到處是血,身上也到處是血,於南望從未見祁藍臉上顯出過如此瘋狂的神色,他在搏命,比搏命更可怖的是他的招式不再像之前那樣大開大闔攻擊頭部和胸腹部,變得小巧敏捷,陰狠毒辣。克魯格一拳打到,祁藍肩膀抵住,返身抓扯著克魯格袖子向前滑步,出手如風,兩根手指直戳向克魯格雙眼,克魯格低頭,祁藍手指不等戳到他額頭便握成拳頭,向他頸後重擊。克魯格伸臂將祁藍夾在臂彎裏,用手卡他下頦,祁藍狠踹克魯格腳踝傷處,鞋尖插進他傷口擰動,疼得克魯格放聲高叫,放手把祁藍摔出去,祁藍翻身爬起又撲過來。兩人纏鬥中翻翻滾滾,摔了無數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