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南望幾步衝到牆邊抓起一把槍對準克魯斯:“你放他走!”
“沒子彈的。”於夫人麵帶譏嘲:“這裏每一把槍克魯斯都檢查過,有些還是他弄進來的,你騙他?”
於南望黔驢技窮,掄起那挺衝鋒槍砸克魯斯,克魯斯看也不看,一把捏住槍管,隨便一扯便將來不及撒手的於南望帶了個跟頭,槍托向下用力一戳,正戳在於南望腹部,於南望“哇”的一聲,被戳得當場吐出一大口黃水,跪在地上眼淚口水流個不停,沒兩秒鍾跪都跪不住,倒在地上抱著肚子打滾。他以往被祁藍不小心碰到撞到,必須各種慘呼哀嚎,務必營造自己傷重難愈的慘狀,這會兒不知是疼得無法出聲還是突然硬氣,竟再怎麼滿地打滾也一聲不出。
克魯斯看看於夫人,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於夫人麵色不善,就算兒子欠揍,被自己抽一頓耳光和被次中量級拳王用槍托戳腹部可不是一回事。隻是用人在即,勉強給了克魯斯一個手勢,讓他盯住祁藍。
祁藍顧不上於南望了,知道於夫人在場,克魯斯肯定不會傷到她兒子,但對自己隻怕上來就要下殺手。眼看克魯斯擴胸,伸臂,活動手腕,身上每一處肌肉都昭示著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力量,這不是隻會三拳兩腳的普通毛賊,這是金腰帶拳王。祁藍飛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自己的長處,感覺跟克魯斯對戰勝率實在太低,折手斷腿都好說,關鍵是能活著離開這裏。
就算是死,也得有人知道他死在這裏啊!祁藍壓著怒火,緩緩蹲下弓步,盯住克魯斯的褐色雙眼。
克魯斯左右兩個擺拳,奔襲祁藍兩邊太陽穴,祁藍伸臂格擋,向後退了兩步。這都是虛招,克魯斯在試探他,可就這麼兩下格擋,祁藍已經覺得手臂隱隱發麻。克魯斯再度出拳,這次襲擊祁藍的胸腹部,祁藍再度格擋,克魯斯力大,祁藍震得連肩膀都麻了。那密室麵積不算很大,祁藍這兩步已經退到牆邊。他知道克魯斯拳頭厲害,目光向下觀察克魯斯腳法,克魯斯腳下不住挪動,必然有重心交換,趁克魯斯重心挪動之際,祁藍率先發難,蹲身掃腿,克魯斯反應十分敏捷,向後撤步,隨即翻身側蹬,祁藍縱身躍起躲避,人翻在空中,心裏咯噔一下,克魯斯這一個側蹬分明是搏擊技巧,拳擊加自由搏擊,挑戰難度更大了。
祁藍落地時仰麵向上,克魯斯追上來向他麵門狠跺,祁藍向上招架,一個身子泥鰍般從克魯斯襠下滑過,這姿勢十分不體麵,生死關頭哪裏顧得上,返身立掌對準克魯斯腳踝狠劈,克魯斯這下子沒躲過,一聲痛叫跳開。
祁藍從地上起來,隻覺得掌緣隱隱作痛,緊跟幾步跟克魯斯打在一處,拳來腳往打了幾個回合,祁藍覷見一個空檔,一腳踹在克魯斯肋骨上,克魯斯踉蹌兩步撲上來,趁祁藍尚未站穩,朝他下頜骨上猛地一拳。祁藍躲閃不及,拳邊擦在臉側,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掃得眩暈。
兩人分開數秒,祁藍突然衝上兩步,蹬著牆壁躍起,用膝蓋直擊克魯斯,克魯斯舉拳招架,將祁藍在空中推得轉了半個圈子,祁藍頭下腳上跌下來,雙腿夾住克魯斯脖子,企圖靠腰力將他扳倒。他這招數半點不打折扣,可是克魯斯身高力壯,一手撐著牆壁,雙腿如老樹般紮在地上,祁藍連著發力,竟然沒能撼動這人,反而被克魯斯掐住腰身掄起來,祁藍叫聲不好,趕緊雙手抱頭蜷縮身體,克魯斯已經抓著他兩條腿將他掃了三百六十度,狠狠摔了出去。
這一下幾乎要把祁藍摔成兩截,爬起來隻覺得滿嘴血腥,脊背像是斷了一樣,勉強走了兩步,找不到腿在哪裏。克魯斯抓緊時機衝過來照著他頭部狠狠幾記直拳,打得祁藍口鼻噴血,一顆槽牙鬆動,左眼瞬間青腫,幾乎不可見物。
克魯斯再出一記重拳,祁藍軟軟垂下,那一拳擦著他頭皮砸在展櫃的玻璃上,砸得玻璃四濺,裏麵的槍支稀裏嘩啦掉了一地。祁藍不顧疼痛,抓起一大把玻璃碴照著克魯斯臉上狠擲,克魯斯猝不及防,用手擋著臉接連踉蹌後退,祁藍抓起一把AK/47當做哨棒揮起,狠狠砸在克魯斯脛骨上,克魯斯一聲慘叫向前跌倒,祁藍把槍管倒過來抓著,沒死沒活地用槍托往克魯斯頭上狠砸,克魯斯來不及避讓,被砸得血流披麵,雙手舉起護頭,大叫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