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對要告辭的胡風道:“也不必急於一時,還沒有請教公子尊名高姓?”
胡風道:“老人家就叫我胡風好了。”
老者笑道:“原來是胡公子,剛才聽聞公子所言,鵝毛亦能寫字,這讓老夫很是驚奇啊,可否讓老夫一開眼界?”
胡道想想,便道:“也好,反正時間也不太急。那幾根鵝毛應該還在,我去找找看。”
胡風走到換下來的那堆破衣裳麵前翻撿了下,撿出了那幾根鵝毛。
胡風讓這老者找來了刀,用刀把一根鵝毛的前端斜斜的削去,對筆尖又仿照後世鋼筆筆尖的樣子修整打磨了下,便交給老者道:“嗯,好了,這筆最好是用堿來脫脂處理一下,不處理也可以湊和著用。”
老者接過來看看,把玩著,這根小小的鵝毛筆和自己心目中的筆那是天差地別,對胡風疑惑道:“這就……好了?”
胡風點頭道:“嗬嗬,是啊,好了。”
胡風說完,看看老者又道:“老人家不必懷疑,一試便知。”
老者將信將疑的去書房取來了紙硯,磨墨,準備試下這個所謂的鵝毛筆的書寫效果。
胡風看老者研墨嫻熟的樣子,笑了笑,對老者說道:“老人家如此駕輕就熟,想必老人家的字畫在那些官宦人家之中也是一字難求吧!”
老者自信滿滿道:“這是自然,朝中哪個不知老夫的字畫……”
老者邊研墨邊自顧的說著,猛然驚醒過來道:“哦……這個,咳,耕讀傳家而已了……”
胡風笑笑,也不再說什麼。
研好墨,老者問胡風道:“這鵝毛筆如何用法?”
胡風道:“你把鵝毛筆放在墨汁中蘸下,吸了水直接寫字便可。”
老者聽了便把鵝毛放在研台中蘸了下墨汁便要書寫。
胡風看了,訝然失笑,對老者道:“您老用反了,不是蘸上麵的羽毛,下麵我削好的那個才是筆尖。”
老者聽了糊塗道:“下麵光禿禿的,沒有毛如何蘸汁寫字?”
胡風道:“您老依我說的做就行了,一試便解心中疑惑!”
老者聽了便把鵝毛又倒拿了過來,依言用下麵的筆尖蘸了墨汁,看到黑黑的墨汁很快就吸附了上去。
胡風看老者很驚奇,便解釋道:“這個自動吸附墨水的現像叫作毛細現象,你看這鵝毛上有很多細小的羽毛,它們內部都是中空的,這樣就像形成了很多的毛細管。”
胡風說著,看看老者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心道,要是真要透徹的給他解釋起來,怕還要說到大氣壓亂七八糟的一大堆,越解釋便越麻煩,便道:“哦,這個且不說,您老現在寫幾個字,看下效果如何吧。”
老者別扭的手執鵝毛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看看字寫的實在不成樣子,其中還有兩個字被墨汁模糊成了一片,還不小心戳破了紙麵,看看胡風,對他搖搖頭,遺憾道:“看來公子謬言了!”
胡風從老者手中接過鵝毛筆道:“哦,這是你寫字的方法不對,筆尖不要像毛筆那樣,筆尖要斜一點,書寫速度要快一點,嗯,應該這樣……”
胡風略想一下,提筆寫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胡風這一二十個正楷字,筆走龍蛇,一揮而就,如行雲流水,字字圓潤。
老者看了,對一根小小的鵝毛便能寫出如此精致的小字來,很是驚奇。
胡風寫完,將紙交給老者道:“您老現在看這字效果如何?”
老者本來開始看胡風寫字時執筆姿勢不對,想糾正於他,但想到這年輕人說話行事事事出人意料,便沒有多話,現在看到胡風寫的這幾行正楷小字,工整舒展,讓人看了賞心悅目,不覺的對胡風的字讚賞有加。
老者看了一會,又指著那幾行字對胡風讚道:“公子果然好才華,出口成章,隨口一絕,便是一首佳作,你這首鵝詩頗有情趣,十幾字便使得一副白鵝戲水圖躍然紙上,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