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蘇白姐在望月宮的時候,看著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竟是攀著枝兒往上爬。”
“這一會功夫便從宮女變成了側皇子妃,還真是了不得。”
容嬤嬤輕咳了兩聲後才走了出來,那兩個宮女臉色一變便轉身走了。看著她二人的背影,容嬤嬤麵色清冷,眼底一片淡然,隻是心中卻是覺得百感交集。她真的是因禍得福麼?希望是吧。
皇子娶側皇子妃自然是不會太過聲張的,禮部簡單地置辦後,蘇白便被送入了四皇子府,沒有花轎,沒有拜堂,一切簡單的讓蘇白覺得一切都沒喲發生過一般。
坐在空蕩蕩的屋中,看著全然陌生的一切,蘇白臉上劃過了一絲苦笑。
門悄然打開,蘇白抬頭看去,永源一如平常那般帶著濃濃的書生氣,他臉上的一絲笑容在身後耀眼的陽光之下格外明媚。
“餓了麼?”
“不。”小心翼翼地開口,蘇白抬頭看去,總覺得那雙灼灼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
“我去讓人給你打些水來。”永源舉步欲走,而蘇白卻是不知為何開口喚住了他。
“等等。”
“恩?”他側過了身,蘇白笑著看他,可是開口時卻發現自己竟是連聲音都發起抖來。
“我困了,想先睡了。”
站在門口的人頓了許久後,會意地點了點頭,“那你先睡吧。”
眼看著他走了出去然後合上了門,他是生氣了麼?還是說根本就隻是自己多心了?蘇白看著空空的門口發了許久的呆後才褪下了衣物安靜地躺在了床上,窗外炎炎夏日,蘇白卻是雙手顫抖地拽過了被褥蓋在了身上。那被褥很是輕薄,有著陽光的味道與後宮之中那種略帶發黴味的截然不同。
將全身都裹在了被褥之中,蘇白分明感覺到了汗濕,可是卻依舊捂著被子不肯放手。
她到底在心慌什麼,竟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可是……
渾渾噩噩,幾日來的疲憊似是一下子襲來,蘇白合上了眼,明明想著許多的事情,可是漸漸地漸漸地,竟是毫無知覺地睡了過去。
夜幕總是悄然來臨,蘇白醒來時,永源正站在燭台前挑撥著燈芯,那專注的模樣讓蘇白愣了愣神,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伸手便扯過了被褥。
“你醒了。”他轉過了身,笑著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要喝茶麼?”
輕輕咳了一聲,蘇白的確感到了喉間的幹澀,但還是搖了搖頭。
“我在蠟燭裏加了安魂香,醒了還是多喝點水吧。”不管蘇白搖頭,永源依舊是走了過去遞上了一杯水,“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水,先去洗一下吧。”
蘇白瞥向了別處,然後點了點頭。
永源也為多說什麼,隨即便推門走了出去。眼看著永源離開,蘇白這才起身披上了到了屏風後頭。
水是溫熱的,蘇白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水沒過了脖頸,而她卻是覺得不夠一般竟是將自己整個人都浸在了水中。
她到底在懼怕什麼,到底在懼怕什麼,到底……
“呼”鑽出了水麵,蘇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自今日之後,或者說在幾個時辰之前她成了四皇子的側皇子妃,是側皇子妃……側皇子妃……
這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