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微怔了一下,看看韓丹。
韓丹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沒說什麼話,站起來要走。
玉傾本來打算拒絕常何立的提議,可是想想今天晚上約兩人出來的初衷,現在她想知道的事情一件都還不知道,反而把自己弄進了醫院,未免有點得不償失。想到這裏她也沒說什麼,隻點點頭,就閉上了眼睛。
那邊常何立扶著韓丹出去,剛剛走到門口,玉傾突然在後麵喊道:“常何立,等下你過來時幫我帶份夜宵。”
常何立站定轉頭:“要吃什麼?”
玉傾想了想:“冬筍豆腐。”
常何立微微吃驚道:“你以前很討厭吃冬筍。”他這話一出口,韓丹臉色又是一變,隻是她麵對著玉傾,所以玉傾並沒有看到。
“隻是突然想吃。”玉傾笑道。
常何立道:“好,等下回來時我幫你捎一份,你先休息一下。”說著扶韓丹出了病房門。
玉傾歎口氣,看著雪白的床單。
常何立說得沒錯,她確實討厭吃冬筍,而且一直很討厭。
可是,冬筍豆腐,是越傾國最愛吃的一道菜。
玉傾心下一疼,不由用手撫了撫心口。
許是晚上太過緊張刺激,沒一會兒,玉傾就覺得眼皮有些重,昏昏的想睡覺,躺在了床上,小心避開左肩的傷口。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床前又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似乎還有誰在輕撫自己的臉,玉傾低低含糊地呢喃了一聲:“哥。”緩緩睡了過去,可是眼角卻滑下了一滴淚水。
常何立扶韓丹慢慢下樓,一直出了醫院,站在街邊等著計程車。
韓丹甩開常何立的手,冷冷道:“現在玉傾不在,你就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好,你去給你的心上人買夜宵吧。”
常何立冷冷看著韓丹,低沉地道:“你鬧夠了沒有?玉傾被你連累成這樣,你還不知足麼?”
韓丹怔了一下,似乎想為自己辯白幾句,可是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負氣扭轉了頭。
常何立看著韓丹的側臉,歎口氣道:“韓丹,我以前很喜歡你,而且一直很喜歡你。可是既然你沒有答應過我的追求,我若愛上別的女子,便算不得變心。你又何必如此?”
韓丹不語。
常何立道:“昨天晚上我向你追問玉傾的事情,態度或許有些急躁,這我向你道歉。可是我一直守著你們幾個月,擔心你們成為植物人,就憑這幾個月付出的心力,你也不該這樣對我吧?”
韓丹雖然心裏也同意常何立的話,奈何管不住自己的嘴,鬼使神差地說道:“誰知道你擔心的到底是哪一個?其實你隻是怕阿傾成為植物人罷?真把我放心上了?”
“韓丹!”常何立聽了韓丹的話,不由大怒,也不顧她腳上的傷,一把拉過她,兩隻手鐵鉗一般扣著她的肩膀,直盯著她的眼睛一字字地道:“你,玉傾,我,我們三個縱然與愛情無關,也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我早就想通了就算你不答應我,我們也可以做最好的朋友。這些年,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你這樣說,未免太寒人的心!”
韓丹心裏也知道常何立說的是真話,囁嚅了一會兒,終於低聲道:“對不起。”
常何立又死死盯了韓丹一會兒,終於放開了她。
這時候街上已經過了數輛計程車,可是兩人似乎誰都沒有要去攔一輛的想法。
韓丹輕輕道:“其實,常何立,我真的不愛你,所以才會一直拒絕你。我知道你是好人,也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可是,我畢竟隻是一個虛榮的小女人,雖然不喜歡你,在昨天晚上你親口說出那句你愛玉傾的話後,我還是忍不住嫉妒了。今天本來阿傾叫你我九點到,可是我就是私心裏不想看到你們在一起,……沒想到,出這麼大的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