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丹擔心地看著一反常態的玉傾,不知該做什麼才好。停了停,她伸出手,向玉傾左肩上的匕首摸去。
常何立一邊開車一邊在後視鏡中擔憂焦急地看著玉傾,韓丹的動作將他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聲音之大,簡直可以稱得上在吼。
韓丹嚇了一跳,看看常何立,道:“我隻是想幫阿傾把刀拔下來。”
“你是醫生啊?你有紗布嗎?有消毒水嗎?有應急措施嗎?……什麼都沒有你亂動什麼啊!”如果常何立不是在開車,估計都能暴跳如雷了。
“哦。”韓丹訕訕縮了手,忽地看了一眼車窗外麵,有點擔心地道,“你開慢點,注意點路麵情況。”
三個人很快到了最近的醫院,居然就是頭一天玉天帶玉傾去做檢查的那一家。
常何立一停車,就立刻下了車,開了玉傾那側的車門,小心繞開她的傷處將她半扶半拽了出來。
那邊韓丹自己也推開車門走出來,隻是雙腳剛一落地,扭傷的腳就一陣刺痛,她急忙扶住車門站穩身子,跟在常何立和玉傾後麵一拐一拐地走進了醫院大門。
掛號,上樓,找到醫生,之後就是消毒拔刀等等,一連串的忙亂。
玉傾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感覺一樣,就連刀子被拔出的瞬間,她也隻是微皺了下眉頭,連聲呻吟都沒有。
等幾個人進了病房,韓丹扶玉傾在病床上躺好,常何立才想起要打電話通知玉家一聲,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
玉傾突然開口道:“別打電話。”
常何立不解地看看玉傾。
玉傾道:“別告訴我爸媽這事,他們年紀大了,費心的事越少越好。我等下給家裏打電話和他們說睡在韓丹家就行了,明天我會私下叫我哥過來的。”她說著苦笑了下,“車搞成這樣,我一個人搞不定,隻能叫我哥偷偷送去修。”
常何立想了想,把手機放了回去。
玉傾這邊撥通了電話,和玉父玉母按照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玉父玉母雖然有點不高興,以為玉傾還在因為數年前的事情在和自己鬧別扭,但畢竟她肯回來就是好事,也沒有多說什麼,隻告訴她晚上早點休息,注意點身體。一番話說完,玉傾掛了電話,想想父母的關心,有種窩心的感覺。
韓丹原本坐在病床邊,剛剛站起來要走,玉傾一把拉住她:“你腳傷了還往哪走?”
韓丹怔了下才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玉傾皺皺眉頭:“倒水要常何立去就好了。”說著轉頭又對常何立道,“你順便帶韓丹去醫生那裏,讓他幫忙看看韓丹的腳有沒有什麼大礙,需要開藥什麼的就直接開出來。”
常何立點點頭,扶著韓丹出去了。
玉傾向後靠在牆上,撫著額,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拔刀的時候,並沒有打麻藥,所以現在傷口生疼生疼。可是再疼,也及不上她現在心裏的感覺。
空得難受,虛得讓人發悶。
如果重來一次,她仍會做同樣的選擇,毫不猶豫帶韓丹回來。
可是,她不會再瞞著越傾國這一切,她會讓越傾國知道,她本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因為朋友而來,卻愛上了他,並且,無力自拔。
“哥……。”玉傾喃喃道。
過不多時,常何立扶著韓丹回來了,手上還帶著一管藥膏。
韓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脫了鞋子,拿過藥膏擠出來一些,自己在腳踝上大力揉著。
三個人本來應該是九點見麵,可是經過這一番折騰,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雖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但畢竟太晚回去有點危險,韓丹揉開藥膏後,玉傾就趕他們兩個回去了。
常何立看看玉傾,道:“你一個人住這裏,你家裏人又不知道,我也不放心。我先把韓丹送回去,再回來陪你一晚上。明天你哥來了,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