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他們也以為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哪成想這兩個女人比以前的要棘手得多,偏偏其中一個的身手還好得出奇,一拳一腳擊到人的身上,就連皮粗肉厚的他們也覺得幾乎疼到的骨髓裏。但就因為如此,他們覺得被落了麵子,反而更不想放棄。
先前被擊倒的那兩個男人,在地上躺了會兒才慢慢恢複了些,緩緩站了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不是傻子,看得出正跟自己另外三個同夥纏鬥的玉傾明顯是練過武術的人。雖然他們不太清楚中國功夫,但也知道不是自己這種仗著皮厚力大的蠻幹就能贏,而且那三個同夥也落於下風,被玉傾打倒是早晚的事。
既然拳腳不能打贏,那就用別的方法罷。
這兩個男人對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既而這兩人轉身向站在另一邊正在找棍子一類東西的韓丹跑去。
明的打不過,那就用點手段好了。
反正都是來這種地方玩的人,誰會比誰道義?
韓丹沒找到武器,卻發現先前被打倒的那兩個人直直向自己衝過來,心下知道不好,大叫一聲轉身就跑。隻是她慌亂之下卻跑向了遠離玉傾的方向,越跑越遠。
那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跑得很快,跑在後麵的那個男人居然還邊跑邊從兜裏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來。
玉傾看到韓丹危險,心中更加急躁,也顧不得會不會重傷別人,加足了力氣把和自己纏鬥的男人全都踹倒,然後拔腿向韓丹跑去。她的速度著實不慢,很快就追上了拿著匕首的那個男人,一掌將他打了個趔趄;可是第一個男人這時也追上了韓丹,碗缽大的拳頭向她後背上砸去。
玉傾眼看救援不及,心裏越發急了,拿匕首的男人狠狠刺了過來,她危急之中身子隻略略一偏,口中忽然清叱一聲,雙手向韓丹的方向虛攏,仰天一聲長嘯。
可是,她下意識以為手中會出現的耀眼白光並沒有出現。玉傾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這時那把匕首已經刺了過來,直接入了肉,深深紮進了她的左肩。
韓丹卻腳下一滑,不覺摔了個跟頭,恰好躲過了那男人的拳頭。
這時突然停車場中一輛車響起了報警聲,同時車燈大亮,車身猛地啟動,向這裏衝來,明晃晃的燈光將場中的幾個人全都照得一清二楚。
那幾個外國男人製不住玉傾和韓丹,心裏正虛著,生怕被人發現,這時看到有車過來,明顯是衝他們而來,再顧不得玉傾她們,扶起場中的同夥屁滾尿流地跑了。
車停了下來,常何立從車上跑下來,幾步衝到玉傾身邊,看到她被染紅的肩膀,眼中滿是焦急和心疼,伸手就要扶她。
韓丹這時也站了起來,她剛剛摔那一下,把腳扭了下,不過還好仍能勉強走路,支撐著過來,發現玉傾居然滿臉癡癡的表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玉傾的肩上插著那把匕首,可是她卻仿佛不知道疼痛是何物,隻是呆呆地站著。
韓丹顧不得腳踝處的疼痛,扯著玉傾道:“阿傾,我們去醫院。”也顧不得再和常何立置氣,和他一起拉著玉傾向車裏走去。
玉傾一臉的失魂落魄,就那麼任由他們兩個拉著,也不反抗,直到常何立將她推到車後麵座位上時,才聽到她低低說了一句什麼。
聲音很低,沒有聽清。
隻隱約好像是——:“鳳式守護。”
鳳式守護?
什麼東西?
常何立不明白,想了想估計是自己聽岔了,眼下玉傾和韓丹都受了傷,尤其是玉傾,左肩上那把匕首看得人觸目驚心,得早些到醫院才好,也無暇去管別的。
車開得雖然快,但是很穩。常何立一邊開著車,一邊通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麵的玉傾。
玉傾卻對身周的一切都似毫無反應,自雙手推出卻毫無動靜時,她就癡了。
原本越傾國的一切,她都隻深埋在自己心底。那段深情,那種傷痛,她對任何人都沒有講過。
可是,剛剛看到韓丹危急之時,她伸出雙手,卻沒有如願閃出耀眼白光,更沒有意料中的靈鳳飛出來,她這才想起,自己的世界,並不是之前的那個時空。
鳳式守護是以放出靈鳳之人的命,來守護雙翅下的那個人。
但這個世界,沒有護國巫女,沒有靈鳳,沒有鳳式守護,亦沒有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越傾國。
一切糾纏,所有深情,早已成為過往。
那個為自己而決絕掉下懸崖的男子,早已消失不見。
並且,再也不見。
玉傾突然想問自己,麵對一心深愛自己的越傾國,其實,她是不是辜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