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的梅踏雪與前幾次所見的有所不同,第一次的毫不起眼,第二次的迷茫無措,第三次的天真爛漫,第四次……到如今的安分恬淡。明明不會常見,但仿佛每一次她都能令人印象深刻,唯一不變的是她的身邊都有宋錦城。
除了今天。
“錦城很看重你。”他說道。
梅踏雪聞言燦爛一笑,好像很開心。
就算傳言有虛,他也相信,宋錦城的確待她不同。
梅踏雪把身上的衣裳拿下還給他,道:“謝謝容學長。”
他接過來,點點頭,離開了樂部。
梅踏雪站在原地看他離開,他的身影仍然清瘦,梅踏雪一直以為他是個幸福溫柔的人,家世顯赫,師長寵愛,才華橫溢,有無數女子愛慕,這樣的容懷清,是多麼引人欣羨呀。可是今天的容懷清,無形中隱隱約約的孤寂與感傷,令人難過。
他與她的交集,不過數麵之緣,彼此之間的確沒必要做到交淺言深,但看見容懷清的背影,她總感覺到即使平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與他卻毫不相幹。
梅踏雪掩好門戶,才驚覺本來亮著的油燈不知何時滅了,背後突得多了一道冷風,嚇得她後背一涼,正要轉身去推,已是來不及,後邊伸出的雙手捂住她的嘴,落入了一個懷抱。
“噓。”
學長!
她放鬆下來,窩進他懷裏。
宋錦城輕輕一笑,下巴磕在她頭頂,揉了揉,“原來你的房間是這樣。”
梅踏雪臉上一郝,已經在回想自己出門前有沒弄亂什麼東西。宋錦城抱著她背靠在門上,抬著她的下巴就咬了她的唇,細磨慢舔的。
感覺比糖還好吃。
他蹭著她的頭發,溫乎乎的氣息拂過她的耳朵,惹得梅踏雪細細的毛孔都張開來:“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藥?”
明明不過昨兒才見著,幾個時辰才過去,宋錦城就按捺不住要見她。
癡漢呐。
宋錦城都不禁為自己哀歎。
“我沒有……”梅踏雪大窘,他壓低的嗓音都是誘惑,撩得她的心怦怦亂跳。
愉悅的輕笑使她才發現宋錦城不過是拿話消遣她,梅踏雪跺了跺腳,嗔道:“不許使壞!”
宋錦城哪聽她的,伸手撓了撓她的腰,發現她穿得單薄,道:“你就這麼跑出去見容懷清?”
離得不遠時看見梅踏雪出了門,跟隨了一陣,發現那人是容懷清他便折返學舍等她,不過多久梅踏雪也回來了,他也不想詢問發生了什麼,畢竟,容懷清的為人,他是清楚的。
即使,心裏有那麼點奇怪的異樣。
“嗯……一時沒注意。”
宋錦城抱緊了她,雖不說嚴厲,也有些生氣了:“以後不許胡亂跑了。”
“嗯。”梅踏雪的臉在他胸口蹭來蹭去,黏得很。
他滿意的拍了拍那小腦袋,突然變得正經,“我跟你說個事。”
“嗯?”
“你明天去向樂相申請,隨人出莊去采集不問獨秀的準備。我會去。”
“不問獨秀?”梅踏雪心想,這場盛大的競藝,不是還有三個月麼。
“傻的,照辦就是。”
她乖巧的點頭,應了下來。
宋錦城突然把她打橫抱起,走到床邊小心放下,不舍的捏了捏臉,輕聲道:“要走了。”
這般日子不知要持續多久,即使辛苦,然所帶來的幸福也足以令彼此為之甘之如飴,梅踏雪直直看著他的身影從窗外消失,要鋒芒畢露的心,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