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萬變不離其宗_(1 / 2)

——宗利華訪談錄

宗利華任曉燕

任曉燕(《百花園》雜誌副主編,以下簡稱任):我注意到,你是從1996年開始寫小小說,十多年來,你在小小說領域取得了很大的成績,而且獲了“第二屆中國小小說金麻雀獎”。回首這些年寫作之旅,你對小小說這一文體有哪些體驗?你如何做到十數年磨一劍,來堅守小小說創作的呢?

宗利華(以下簡稱宗):1996年,我選擇了小小說。這是一種近乎癡迷的喜愛。一開始的模仿階段,自我感覺是非常漫長,一個人在黑暗中走路時很壓抑的。直到1999年底,《綠豆》入選了《小小說選刊》並獲佳作獎。當時我說:“我把一株綠豆植進了《小小說選刊》這個名副其實的百花園。”那時候,才真正找到了寫作的主攻方向。很多人說,寫作是一個人的旅程。杜拉斯幹脆說,寫作就意味著孤獨。寫小小說,當然而且也必須遇到這個問題。文學創作注定不是一個喧嘩的過程。我不止一次陷入“瓶頸期”,極力想寫篇好作品來突破自己卻根本做不到。靈感是存在的,但它肯定不會喜歡懶隋和空想主義者。很幸運的是,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能得到一些編輯和文友的鼓勵,特別是《百花園》《小小說選刊》的老師們一直關注和支持我。相對來說,寫小小說所遭遇的孤獨要小一些,我從中得到更多的是心理愉悅,這是別人不能理解你也解釋不清的情結。小小說是精致玲瓏的藝術品,更需要去精心打造。雖然限於篇幅不可能把紛繁複雜的藝術靈感都展示得淋漓盡致,但正因為舞台小而且還要求你表現精彩,這樣才具備挑戰性。我正是從這樣的挑戰中發現了樂趣,發現了興奮點,同時也發現了可以證實自己實力的一種寫作方向。對我來說.這是很幸福的。

任:針對你就近的一些作品,比如在《百花園》發表的《隆胸》《教授》《情人》等等,《百花園》馮輝先生稱,你把“小小說寫到了內宇宙”,這個評價或定位,你如何看待?在這一個時期,你的創作心態有了哪些變化?

宗:“內宇宙”這個詞很重!感謝《百花園》雜誌馮輝老師一直給予我關注和鼓勵。如果說我真地闖到這個區域,也隻是小心翼翼推開一扇門而已。倘若把我小小說創作劃分時間段的話,或許這算是個明晰的板塊,也就是,我集束式地寫了一部分偏重於人物心理的作品。這一類的小小說作品不是很多。在篇幅這麼短文字這麼少的舞台上,讓人物思想意識肆意流動,有時候費力不討好,會因為晦澀難懂而不被大眾喜歡。但我還是從中發現了一種宣泄情緒的樂趣。比如,《情人》裏的何小草,寫的時候會感覺沿著你人物的思維四下闖蕩,很有意思。這個時期心態是相對沉穩了些,不像以前那麼急於要把一個圓畫得更圓。也明白了小小說是可以承載某些重量的。我一直就不認為,小小說因為文字精短不可能承載大重量,內涵沉重了會把這艘船壓沉,這不合乎情理。關鍵是如何去表達,去展示。也許一個細節,就會四兩撥千斤。但目前總體來看,似乎存在個矛盾,淺顯易懂寫得好看好玩兒的作品,看上去很輕,大部分讀者會喜歡,這個時代不喜歡沉重;而讀起來沉重的作品分量倒是有了,可市場沒了,讀者少了。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怎樣去找一個最佳結合點,方能達到楊曉敏總編所強調的“思想內涵、藝術品位和智慧含量的綜合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