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生活在這裏的僰人也沒有眼睛,全身透明啊?”委員長道。
我沒有理他,寒冷的水讓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不知這些地下水究竟轉向何處,難道還有地下古冰川不成。
老潘和多裏四處打探,我扶著蔚藍趟水尾隨其後,同時問她關於唱詩和詛咒的詳細細節。蔚藍告訴我,她自己似乎是一個特殊的人物,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好像能通過眼睛看到我們無法看見的一些畫麵,並且僰人大祭司的唱詩已經自動加入記憶,隻是很模糊,她隻能夠說出一部分。
蔚藍的敘述中,僰人是一個宗教信仰極其突出的種族,其主要姓氏為“阿”。處於統治地位的僰人為三兄妹,他們的先祖並不發源於此,而是在其他地域的洞穴內生活,遷徙到這裏的原因,是因為有更大的政權想要將僰人吞並。
在原來的居住地僰人多次頑強抵抗,但落後的部族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摧殘,並且大祭司已經預測出災難即將降臨;於是安排一部分族人逃離至這裏,無論剩下的族人怎麼樣,都永世不能出現,而離開這批人的任務就是將種族血統延續下去。
當然,這其中包括地位僅次於酋長的大祭司,他們遷徙至此之後,開始將天坑中的溶洞相互打通,臨近地表的洞穴並不用於居住,而是製造出諸多機關和迷宮般的洞穴體係,防止入侵,大祭司再對此施加詛咒,一旦闖入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突然想起剛匆忙離去,忘記攜帶刻有唱詩的石板,想招呼委員長回去拿,這東西對於我們和國家都有重大意義。蔚藍卻拉住我道:“我已經記下來了一大部分,還是不要回去為好。”
琢磨著還是算了,趁著些許的時間,我對委員長和蔚藍實施的心理試探,他們終歸是圈外人,而我是趕鴨子上架不願意也不行,總的來說各自的命運和選擇是不同的。
委員長性格灑脫豪放,當下表示隻要有錢賺就豁出去了,再說不可能丟下我在這裏趟水,十分仗義。蔚藍看著我,神情特別複雜,可能這段時間連續的驚嚇導致她精神緊繃,似乎不太好回答。
“蔚藍,不管怎麼樣,我們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生活了多年的兄妹,當哥的一定尊重你的選擇,決不強迫,你要是覺得害怕,現在就送你回去。”我嚴肅道。
蔚藍看了我半天,幾乎呆住了,我拍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對我說道:“我看到……我看到那個是你!”
“是我?”我疑惑道。
“是你!”她吞了唾沫繼續道:“你是坐著的那個人,你是大祭司!”
我是大祭司?
沒等繼續追問,蔚藍一下子昏在了委員長懷裏,臉色煞白,看上去十分虛弱。我伸手掐住蔚藍的人中,仍不管用,身子軟如一灘爛泥。
聽見我們這邊出了狀況,多裏快速趕了過來,直接拉起蔚藍的手臂,看了看道:“又長了!”
我看向蔚藍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發現果然如此,蔚藍手腕處的黑色樹狀竟然開出枝椏,已經蔓延至胳膊肘了,好像即將要開出花來一樣。
“為什麼我們身上都沒有發生變化?”委員長疑惑道。
此時,我心急如焚,真的想先把蔚藍送出去;但想到如果詛咒是設定性的,就算跑到阿拉斯加也沒有用。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點,道:“可能這種詛咒在女性身上發展的很快,她能夠感知到我們忽略的東西,就好比祭壇是一個反應堆,越靠近祭壇,被詛咒的人與祭壇的反應會更加強烈。”
說話之時,老潘在水窪前方大聲招呼我,顧不得多說,扛起蔚藍先去看看情況。
老潘指著岩壁四周的植物,道:“草都死啦,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還活著,現在你看。”